第13节(1 / 2)

蜜三刀 孟中得意 2224 字 3天前

两只外来的手指按在琴键上,琴声霎时碎了一地。

“为什么要打断我?我还以为你听到会很激动。你难道不觉得很熟悉吗?”说着富小景唱了起来,“河西山冈万丈高河东河北高梁熟了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

“你弹得很好,但是能不能换一首,这个地板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隔音,你这样会打扰楼下人休息。”

“那你想听什么?”

“你还会什么?”

“要说现在还能完整弹下来的,恐怕就这一个。”

富小景试着凭记忆弹《彩云追月》,但短短一分钟就错了两处,她懊恼地甩了甩头发,“抱歉,能不能给我时间让我看看谱?”

顾垣斜靠在琴架上,手里端着盛葡萄的高脚银碗,拣起一粒放到富小景嘴里,“算了,你还是继续保卫黄河吧。”

富小景瞪着眼睛把葡萄咽了下去,葡萄汁在她嘴里炸开,满嘴都是熟透的葡萄味,“没事儿,我找到琴谱就没问题了。”

顾垣又拣了颗葡萄递到富小景唇边,那颗葡萄在她下唇逡巡了许久,连上唇都痒得厉害,她一把抢过葡萄放嘴里嚼,“能不能麻烦你离我远点儿?要不我弹不下去了。”

顾垣后退了一步,往自己嘴里放了颗葡萄,冲着她笑,“那你继续。”

以极其业余选手富小景的标准来看,这架三角钢琴肯定前不久被行家校过音。这间房得多贵,才会在厅里放这么一架钢琴。富小景叹了口气,靠着手机上的钢琴谱和以前的底子终于把《彩云追月》弹了下来。

“我看手机上琴谱还挺全的,你还想听什么我现在都可以给你弹。”

她好久不碰琴了,最早练琴时用的是最普通的立式钢琴,她忙着考级时对音乐倒没多大感觉,等彻底脱离了功利角度想弹琴时,也没琴可弹了,大学琴房总难抢到,在琴行练琴价格贵不说还得跑老远,她索性就当起了纯粹的听众。

“你这么挽留我,我都不想走了。”

“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现在是你的了。楼下按摩师在房间等我,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明天记得邀请我来你房间看日出。”

富小景刷地从琴凳上站起来,“算了吧,我可住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这间是送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前台。而且,楼下房间里那位按摩师是男的,你要愿意试试他的手法,可以跟我一起下去。”

第14章

“好吧,咱们再玩一局,这次很简单,你猜对了你住这间,错了我住。”

富小景点点头,反正她猜不出来。

顾垣从扑克牌里抽出四张,摆在毯子上,“四张里只有一张七,你选吧。”

“这次比上次简单啊?”

如果一定答不出来,当然题目越难,面子越好看,错了也有借口。

顾垣从手里的纸牌抽出一张,去刮富小景的鼻子,“简单,你也得猜得出来啊。”

他刮得极有节奏,富小景的鼻子被她蹭得痒了,不由伸手去夺牌,没成想手被他给握住了,他的掌心热得她手背发烫。

顾垣把纸牌放到富小景手里,又在她掌心刮了刮,“你抢什么?你说要,我还能不给你?”

“那你把楼下的房卡给我。”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快点儿猜吧。”

富小景的手指戳了戳左数第二张牌,又抬头看看顾垣,最终她的手指定在左数第三张,“就这张了?”

“不改了。”

“不改。”

顾垣翻过第三张牌,红桃七。

还没等富小景去翻别的牌,顾垣就把剩下三张牌插进了一摞牌里。

“按摩师恐怕已经等烦了,我得走了。你晚上要是实在睡不着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到楼下玩21点。”

顾垣走后,富小景坐在地毯上继续吃葡萄,果肉抵到牙齿,她又回忆起顾垣的手指停留在她唇上的感觉。他是她经验之外的人。罗扬需要女朋友,但不需要她做女朋友。她和罗扬约了那么多次饭逛了那么多次博物馆,也不过是普通的约会对象,可罗扬只和甜心见了一面,就‘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了’。

她把一颗葡萄拿在手里转,心思转得比葡萄还快,若是甜心把顾垣请上去坐坐,他也会像罗扬一样马上被钩走吗?

富小景看着看着葡萄就笑了,一口把葡萄塞进嘴里,汁水溢出来,满嘴都是甜的,她又拣了一粒葡萄放到齿间,细细品着这甜味。甜心可不会把顾垣请到客厅里坐坐,毕竟他开的车不入甜心的眼。

可他们那么嘲笑顾垣,是因为只看见了他的车而已。一个男人的魅力又不只是靠钱体现出来的,万一哪天顾垣去她楼下,甜心请他上去坐坐……

富小景越想越头疼,索性又去弹琴。她录了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发给富文玉。

富文玉发来视频邀请,她又转接了语音。

她住这种房子,富文玉肯定会误会她被哪个款爷给包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自从富小景来美国后,富文玉精准掌握两地时差。

“马上就睡了。”

“曲子是你弹的?”

“今天去朋友家,正好有钢琴,就弹了一首。”

“最近我在网上看一帖子,上面说是一个女孩子先是被一富二代拿钱给砸懵了……小景,交男朋友要交正经男人,那些没事儿就钓着你的,处了半天也不提男女朋友这茬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你离他们都远点儿……”

人缺什么,就会强调什么。富文玉没文化就喜欢有文化的男人,没名分就希望女儿有名有分。富文玉四十多了,孩子都二十多岁,还是一个没结过婚的单身女人,因着多年来没有名分,所以对名分看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