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皱了下脸。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林珑让人绑架了她,想把她活活饿死。每次她问席恒,这男人总是闷不吭声,眼神黑沉沉的盯着她,怎么问都不肯告诉她真相。
“这个男人又来了,又像前世一样闷不吭声的,冷着脸给谁看呀。”温语小声嘀咕。
女人总是爱情绪化,口是心非。像半个月前,她被关了起来的时候,她满心想的是只要能见席恒一面,她原谅他前世做的事也没关系。
现在脱离了危险,温语又开始苦恼,还觉得很后悔。想到那天和席恒表白说喜欢他,她心里就觉得不大高兴。
席恒过来时,看见躺在床上的小妻子,眉头紧锁,脸色有点不满,似乎还在自言自语。
他心头一软,这些天的疲惫都消失了不少。
席恒走了进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护士说你想出院?”
温语抬头瞥他一眼,侧着身体看他:“我快闷死了。”
席恒知道她无聊,但是为了她的身体,也不敢让她出院。他倾身,抬手轻抚了下她的头发,“你乖点听话,别再乱跑。”
小妻子这次乱跑出事,差点要了他半条命。那几天,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现在更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回想。
“谁乱跑啊,”温语小声说,“我就是想回去,在这里太无聊了。”
席恒拿起了一个苹果,动作生疏的削皮。之后,把苹果切成规整的一小块。
温语靠坐在病床上,十分享受他的服务。
席恒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说:“过两天我就能抽出时间过来陪你。”
“什么?”温语闻言被呛了下,“都半个月了,你不是要回国处理公司业务吗?”
现在正是席恒接受席家所有业务的关键时间,他在这呆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席恒擦干她嘴边的水渍:“不回去了。”
温语瞪大了眼,“不回去了?”
“嗯,”席恒神色如常,语气顿了顿,又说,“暂时不回去。”
温语急了:“为什么不回去?席家的事不能没有你。”
席恒疲惫的神色都变得鲜活起来,“你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啊,”温语不满他无所谓的态度,“你不管公司了?”
席恒:“在这里一样可以管。等你毕业了,我们一起回国。”
虽然会麻烦,但是席恒再也不敢让小妻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在外面“鬼混”。即使两人不能时刻都在一起,他也要和小妻子呆在同一个城市里。
席恒轻声说:“我暂时把公司业务搬到这边。”
温语愣住,回过神时,别扭道:“谁要和你一起回国,烦死了。”
席恒直觉不好,一脸严肃的说:“你不和我回国,我们怎么订婚?怎么结婚?如果你真的喜欢这里,等我们回去结了婚,我处理好国内的事,再和你到这边定居。”
温语轻瞥他一眼,抢过他手上的果盘,眨眨眼,满脸无辜:“你说什么呀?订婚结婚?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嫁给你?”
反正现在她脱离危险,又见到席恒了,她说过的话也可以不作数,更何况她又没说过要嫁给他。
席恒见小妻子一脸的天真,眼里闪过狡黠,心里咯噔了下,脸色沉了沉。
现在又不是前世,温语可不会再怕这个男人。哪怕他现在像以前一样,冷着脸教训她,对她而言也无所谓。
温语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席叔叔,你是不是忙得晕头转向,记忆出现混乱啦?我可没说过要嫁给你。”
她心情大好的往嘴里塞苹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极了。哼,就算她之前脑子一热,和席恒表白了又怎样?表白了也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呀。她现在才十八岁,正是大好的年纪,不好好玩个痛快,怎么会还傻乎乎的再次跳入婚姻的坟墓?
席恒听她的话,就知道小妻子在耍赖。他现在不敢,更舍不得像前世那样冷着脸训她。
“别闹,”他先是微微皱了皱眉,想起小妻子那天的告白,脸色又瞬间柔和,“不是说还喜欢我?”
那天小妻子突然的告白,让他辗转反侧了很久。可惜后来到了医院,他怎么问,小妻子都不肯再提这件事。之前顾着她的身体,席恒没有追问下去。但是今天不行,小妻子莫名又在耍赖,他必须得提醒她这件事。
然而,席恒还是低估了温语的厚脸皮程度。
温语也没有否认,相反,她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是呀,我确实还喜欢你。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我喜欢你,并不代表我还要嫁给你。”
席恒哑然,一时被小妻子的话堵得无法反驳。
温语看着他笑:“呐,如果你觉得亏了,那以后都别管我,我把这次住院的钱还给你。”
明知道小妻子在和他开玩笑,席恒心里还是觉得慌,他最怕小妻子决绝的和他划清关系,再像这次出国一样,毫不犹豫的丢下他,说走就走。
不想嫁就不想嫁吧,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小妻子的心意,她现在还喜欢着他,不会再去招惹其他男人,这就够了。
“别胡说,”席恒说,“你不想结婚那算了。”
温语看他除了一开始脸色微变,神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突然觉得没趣。放下手中的果盘,温语推他的手,“我渴了。”
席恒立即清洗杯子,给她倒了温开水。
温语看着他忙碌,为了照顾她忙前忙后。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生死的缘故,这半个月,看着席恒在她身边转,温语的心也越来越软了。
她还是喜欢席恒,心里放不下他,即使前世和他的婚姻生活,让她觉得不快乐,想远远的逃离他。可是在她最无措的时候,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甚至以为自己快死时,她还觉得很遗憾,没有亲口告诉这个男人,自己心里一直都很喜欢他。
席恒站在病床边上,整理桌上的东西。温语抬头盯着他看了会,见他脸色疲惫,心莫名就软了。她倾身跪在床上,抬手抱住他的腰,闷声喊他,“席恒。”
转过身,席恒低下头,轻抬起她的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