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钦见她像是想努力看懂一下,但实际上还是看不懂,便道,“这是上古雅言,你课上是不是都在睡觉?”
被戳穿后,朱玲珑尽管不想承认,但还是点点头,“也没有都在睡觉,还是醒着的,就是在发呆的时候稍微多一些。”
容钦不说话了,用朱笔在折子上批复,“你有心事?”
“没有。”朱玲珑安安分分地看他写完几个蚯蚓扭过的字,然后将折子合起来,放到旁边,再拿起下一本,“我就是随口问问。”
其实、其实也有那么点私心,想着要他早点回来,这样默写什么,就可以让他写了给自己,而且还寻思着,他能不能提前把考试的题目给她分享一下,如果太糟糕的话,放假就要被外婆带回去监管了。
朱玲珑揪着他的衣服袖子,柔软的小手隔着薄薄的衣服胡乱摸着,这种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让容钦心里仿佛烧了团火。
“你在做什么?”容钦终于受不了,带着报复性质般地在她脖颈处用力咬了一口,捉住她的小手捏在掌心里,“别乱撩我。”
朱玲珑往旁边缩了缩,下意识恼怒地在他的脖颈处用力一拍,“你咬我。”
“让你乱摸。”容钦被她弄得“嘶——”地喘了口气,说不上是恼怒,就是不爽她撩完就跑的作风,“想要我跟你去书院?”
“有一点点想。”朱玲珑诚实地答道,“马上就要考试了。”
果然是这样,用得上他,便温柔体贴,如绕指柔,一旦用不着了,就像踢走一个脏皮球。
容钦故意松开她,让朱玲珑坐到旁边去,装腔作势地转过头做自己的事,存心像要她着急,“既然要考试,就好好复习,多看看书,背背重点要点,免得挂科外婆不高兴。”
她被容钦忽如其来的冷漠弄得有些不适应,微微舔了下略微干涩的嘴唇,“但我、我不擅长背这些,记不住,通不过怎么办?”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用朱笔标记记录下,平日下课多问问夫子。”容钦眸光暗沉地看她轻轻舔了下嘴角,大有不管她的架势,“虚心求教,勤加钻研,才能有所进步。”
“外婆说,要是考得不好的话,假期就要带我会青坊镇,她亲自看着。”朱玲珑淡淡一句话,仿若在湖面上投下一块巨石,“咚”地沉入湖底,“闭门思过,谁都不能见,一直保持到开学。”
她小心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只见容钦原本还无所谓的表情有丝丝皲裂,他离开书院挺多年,有些记不清,“假期多长?”
如果三四天,还是能姑且忍耐下,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处理妖兽作乱。
“三个月。”朱玲珑说着,好像还努力当作没什么大事,毕竟她也没考好过,而且这种时候得沉住气,不能在敌方前投降,“其实考不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外公不在,没人护着我,外婆肯定要我没日没夜地念书,不能出门。”
三个月……
容钦僵硬住了,竟然要三个月,芙盼在想些什么,要关她三个月?
别说三个月,半个月他都有点嫌长。
“那你还不看书。”容钦将她的课本扯过来,“我帮你划重点,这些全部都要背出来,不能偷懒。”
“不要,我学不进去。”朱玲珑见他上钩了,便趴在桌上,十足的厌学少女。
“不行。”三个月不见面,她没什么关系,天帝却受不了,“朱玲珑,给孤起来学习。”
朱玲珑却忽然盯着他,像盯着仇人一样,“之前我听说了,你故意跟学校说,让他们把我们的抽查考试卷出得很难,害我被外婆骂。”
容钦的的脊背开始僵硬。
得到真相后,朱玲珑扭过头,似乎很伤心,“原来你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小动作。”
容钦登时有几分心虚,“那不是我的意思。”
他要过去抱她,却被朱玲珑躲开,甚至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你滚开。”
容钦当时刚被猪甩了,内心郁闷无法释怀,才在恼怒之下做了这种事,但没想到竟然被她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
“书院里其他的同学都知道了。”朱玲珑眼眶红红的,还沁出一点点眼泪,“你根本不喜欢我,竟然这样害我。”
“主管教学的是文曲星君,是他用我的名义传达的。”容钦的声音中带了几分讨好。
“真的吗?”朱玲珑半点也不好糊弄,“可我听说,你故意吩咐夫子们,把试卷改得难些,说要看看大家的真实实力。”
容钦两眼一抹黑,有种极不祥的预感。
他皱着眉,开始沉思着要如何翻过这页,“那份卷子,校长确实呈上来给我看过,但没想到是你们的年级,我就随口说太容易了……”
在朱玲珑几乎有小刀子迸射出来的目光中,天帝有点方,“对我来说,可能确实有点过于简单了,如果早知道是用来考你,一定不会这么讲。”
“那这次考试,校长会把卷子也呈上来给你看吗?”她抬起头,眼里竟然有几分小狐狸的光芒,上下仔细打量着他。
在她殷切的期待中,容钦点了点头。
朱玲珑拉着他的袖摆,娇娇俏俏地靠过去问,“你会不会也看看题目,然后再让他们改得简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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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要看虐文的呼声太高了,我们再河蟹几章,就进入下一阶段。
第41章 妒忌
他根本不是这六界的主人。
而是被猪肆意驱使, 随心所欲支配的奴隶。
容钦发现朱玲珑或许根本不笨, 而是一直看着懵懵懂懂, 傻了吧唧,其实心里暗暗藏了只小狐狸, 企图扮猪吃金龙。
自从发现他特别担心她考试成绩不理想,会被外婆扣押在青坊镇后,朱玲珑忽然变得异常淡定,大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反正见不到他, 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是吗?
容钦握着狼毫的手微微顿住,在纸上留下刺眼的墨点。
原本在南山“包养”他时,天天都要抱着他的腰,像树袋鼠吊在上面, 将脸贴在结实的胸膛上, 小声小声地撒娇,要他搂着,抱着。
有时候甚至懒到不想穿鞋子,两步去花园的距离都要他公主抱,还动不动就夸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