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啊!」
龙白一声痛苦的嘶叫,却完全放弃挣脱,瞳中血芒更为狂暴,左臂现出染血的爪影,狂撕向云澈的喉咙。
但左爪尚未临近,云澈已是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之上。
噗轰!
龙白之躯顿时弯折成一个焦黑的虾米,凌空倒飞出去,砸地之后又如皮球般狼狈弹落翻滚数十周。
焚燃精血换来的力量远未散尽,但龙白却是斜瘫在地,眼瞳放大,怔然失魂。
为什么……
我明明都焚燃了精血,却还是不能杀了他……
为…什…么……
假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是噩梦……对!一切都只是虚假的噩梦!
我为无上的龙皇,而他只是一个才半甲子的魔畜!高天与蝼蚁之别!
只有噩梦之中,才会发生这么荒谬可笑的事!
「龙白,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好好的听着。」
云澈缓慢抬步,目光仰起,声音低沉:「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龙后,只有神曦!」
这句话,让一众西域神主的眼眸在惊疑中震荡,龙白更是猛的抬首,目绽恐怖血芒。
「三十多万年前,你龙白四肢尽废,双目被毁,被丢弃待死,是神曦将你拯救!」
「你的重生,之后的崛起,直到踏天为皇,更成为龙神界历史上的最强龙神。这些全都是神曦所赐!」
「没有神曦,你的残屍早已连一丝骨屑都不会遗下!」
「所谓『龙后』之名,不过是神曦不愿为世所扰而应允的虚名。这本该是你对她万重恩情一个微不足道的报答,而你却……将之强行裹挟至自己的虚妄!」
「恪……恪恪……」龙白目若恶鬼,死死咬齿。
「龙白,你听着。」云澈脚步越来越近,他与龙白一个傲立,一个瘫地,彷佛只用眼神便将他死死压覆在地:「神曦她从来不是什么狗屁龙后,她只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神曦,一个是本魔主的女人!」
砰!
龙牙崩碎,口中溅血。
池妩仸先前之语,以及龙白针对云澈的一系列异状,让西域众神主早有揣测。
即使如此,耳闻云澈之言,他们依旧全部下巴砸地,瞠目结舌。
「龙后」之名,自二十多万年前便存世至今。各大王界的神帝都更换了数代,诸天万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龙皇的钟情美名更是代代相传。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下位界王都往往是后宫无数,妻妾成群。而龙皇为皇一生,始终唯有「龙后」一人。
龙性本淫,这一点万灵皆知。但自有「龙后」之名至今整整二十多万载,他硬是从未与任何其他女人相染甚至相近。
而这一切,居然都只是……龙皇的一厢痴妄!?
而世无不知的「龙后」神曦,竟是和云澈……
传闻之中,云澈只是在玄神大会后,於轮回禁地停留了短短一年而已!
这……
这……????
他们的脑子被震得嗡嗡直响。
「原本,你顶多只是个每日沉浸在白日梦中不愿醒来的癞蛤蟆,可怜到让我都有些同情。没想到,你却是个反噬恩主的疯狗!」
砰!
最后一颗龙齿也被龙白狠狠咬碎,他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暴吼。
「呃啊啊啊啊!!」
对此刻,对无论任何时候的龙白而言,云澈的这些言语,都无疑是世上最残忍的毒刃。比当着他的面灭尽龙神界都要残忍千倍万倍。
空间在膨胀中爆裂,光线暗下,极度的暴怒之中,龙白再次现出他的万丈龙躯。
只是,原本的苍白龙躯变得焦黑一片,纵横穿插着无数道暗色的血沟血纹,气息也变得极尽混乱与狂躁,如一头彻底失心崩魂的疯龙,撕叫着扑向云澈。
嘶啦!
嘶啦!!
轰隆——
龙爪乱舞狂撕,龙吟刺耳锥心,将一切有形无形之物都碎灭成最细微的碎片。
空气中龙血的味道也弥漫的愈加浓郁,腥臭的让人作呕。
但任凭疯龙之力碎空断穹,却连云澈的衣角都无法触碰,外溢的混乱龙威更是无法伤及他一分一毫。
嗷——轰!!
龙咆震天,双爪碎地,澎湃爆发的力量之下,躯体重创,心魂疯癫的龙白一个趔趄,轰然栽落。
而云澈的身影现於龙白后方,长发舞起,身后冰凰之影映现,嘹亮的凤鸣声中,冰凰之力猛然覆下,一环又一环的冰夷封天阵在龙尾上连环凝成,转眼之间,便将庞大龙尾彻底封结於冰寒的蓝光之中。
冰蓝光华转为苍蓝神芒,云澈身后的冰凰之影化做凶暴的天狼之影,他以手为剑,天狼剑威狂暴轰落。
天狼斩!
蛮荒牙!
天星恸!
瞬狱劫!
苍狼爪!
五重天狼剑威之下,被冰封的龙皇之尾崩开万千裂痕……随之忽然崩碎,化做混乱飞散的冰屑寒尘。
却不见一丝龙血。
绝望龙嚎撕天裂地,而云澈的身影已在冰尘之中飞落於龙白的背脊,身上魔光与绯炎闪耀交融,在云澈的双手之上,燃起赤黑色的永劫魔炎。
哧————
永劫魔炎无比轻易的熔穿龙躯,直落龙脊,在龙白痛苦咆哮和阵阵可怕绝伦的烧灼声中,庞大龙脊在魔炎噬灭下快速下陷、再下陷……
短短数息,龙皇之脊,竟被烧灼出一个数丈之深的空洞。
立於空洞之中,云澈手抓龙脊,眼神阴寒,全身力量毫无保留的涌至双臂……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