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之中,风暴骤起,云澈的黑衣、黑发被狠狠带起,猎猎作响,三阎祖全部变了脸色,面对那黑暗的洞口,本就丑恶的面孔扭曲的比真正的炼狱恶鬼还要狰狞。
「唔!」古烛向后踉跄一步,身体一阵摇晃,才重新站稳。
虽然古烛的元气未完全恢复,但他毕竟是十级神主,竟被单纯的灵压逼退了一步,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如有无数个星辰生生压覆在了身上,云澈虽然傲立不动,但已无法呼吸,他缓缓抬手……而仅仅是抬手这个动作,便已是格外艰难。
「主人,这个东西……不太对劲!」阎一转目,嘶哑着吼道。
「哈哈哈哈!」南溟神帝双臂张开,放声大笑:「云澈,本王特意为你奉上的这份大礼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他亦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南溟禁忌之器的神威!他的身体在发抖,但他的灵魂却在兴奋,血液如沸腾一般翻滚着!
因为,这是属於他南溟的力量。
「……」云澈没有说话,缓缓动了动手指,似乎在测试来自溟神大炮的威压究竟可以将他压制到什么程度。
「南溟!」释天神帝沉声道:「你们居然一直藏着……这种东西!」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吟道:「难怪……难怪龙皇经常拜访东神域,却从不踏足你南溟神界半步!」
南溟神帝没有回应,他在享受着南溟大炮的神威带给他的战栗,更迫切的想要欣赏云澈接下来的恐惧……以及死亡!
千叶秉烛和千叶雾古对视一眼,然后抬步向前,站在了云澈和千叶影儿的前方。
千叶雾古道:「老朽本以为,册封太子的仪式只是仓促之下顺手借之,原来竟大有其因。这为太子祭天而升的神坛,其下的高塔,便
是这溟神大炮的能源所在吧。」
擎起神坛的高塔何其之巨,其中所暗蕴的能源,更是庞大到一个常人千生万世都无法想像。
「没错。」南溟神帝傲然而笑,他脚步前抬,却终究没有落下,因为那来自溟神大炮的威压,竟让他不敢靠近,这种恐惧反而让他更加的兴奋,声音亦开始愈加的张狂:「你们可知,这份大礼,本王是多么的不舍!可惜啊可惜,相比於这份代价,本王却不得不宰了这只疯狗!」
「论及心机与狠绝,你犹胜你的父亲。」千叶秉烛道:「不过,你可曾想过,此处是南溟神界的核心,溟神大炮之下,你南溟将承受巨大的灾难。」
「那有如何?」南千秋傲然冷目道:「浩大东神域,在云澈魔爪下狼狈溃败,丑陋不堪,整个神界如今都浸於北域魔人的恐惧之下,而我南溟今日诛杀魔主云澈,这份功绩,将为当世赞颂,后世铭记,纵南溟受损,亦是为天下而损!」
「呵呵,说得很好。」南溟神帝赞许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千叶雾古双手抬起,低声道:「神帝……」
轻轻一顿,他的音调再次轻了几分:「影儿,溟神大炮断不可能呈现远古之威,凭我们与三阎祖之力,或许会有抗下的可能。若得一分生机,定要全力遁之,万不可逞强。」
声音落下,千叶秉烛与千古雾古的瞳孔之中已同时凝起暗沉的金芒……
那分明是准备强焚梵魂。
「退下!」千叶影儿冷冷出声:「我再说一次,这里轮不到你们自作主张。」
语气冷绝,但她的目光却随之稍稍软了那么一分,终究还是传音道:「他自有计较,你们退后。」
「……」轻微的讶异在他们眼底最深处晃过,短暂的冲疑,两人终是从命。
「云澈,这份大礼,你觉得如何呢?」南溟神帝看着云澈,悠然说道。
「还算不错。」云澈微笑道:「总算没有让我太过失望。」
「失望?」南溟神帝一脸笑眯眯。
「这溟神大炮在现世的威力究竟如何,想必你南溟神帝也从未真正见识过吧?」云澈依旧一脸微笑,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的惶恐:「你就那么确信,它能杀得死我吗?」
南溟神帝笑意更深:「坦白说,本王倒还真没有万分的把握,毕竟你身边的这几条忠狗,可是远远超过了本王的预期。若他们全力用命护你,你或许真的有那么些微的可能活下来。」
这番话,无人觉得讶异。
三大阎祖,两大梵祖,还有古烛和千叶影儿,若他们当真全力护云澈一人,谁也不敢保证他没有在溟神大炮之下活下来的可能。
「但退万步讲,你就算真的能活下来,也不过残命一条,又能走得出我南溟吗?」
「再退万步,你就算最终能活着离开这里,没有这些忠狗,你又拿什么去镇住东神域,拿什么来抵御我南神域和已被你彻底触罪的龙神界呢?」
「只是……」南溟神帝缓缓摇头,一声短叹:「可惜了本王的影儿。不过,相比於你如今为魔所污,本王会让记忆中的影儿亡於五年之前,虽香消玉殒,但依旧那般孤冷高傲,白玉无瑕。」
千叶影儿唇瓣轻抿,一个为不可察的动作,却勾勒让人失魂的风情,她向前半步,轻偎於云澈之侧,淡淡说道:「我千叶影儿宁愿做恶魔的玩物,也不愿被你南溟多看一眼,毕竟你在我的眼中,始终都只是一条摇尾求睐的玩具犬而已。被你记着,都让人有些犯恶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