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孤鹄一脸懵逼被带到了阎魔界。阎厄找到他时,阎魔界发生剧变的消息都没来得及传过去。
当初的天君盛会,天孤鹄当着北域众天君和群雄之面惨败於云澈手下,而那件事却并没有对天孤鹄造成什么心理上的重创,反而云澈离开时的言语,让他一直自负的信念产生了无比巨大的动荡。
阎帝之命,阎魔亲自来带人,皇天界王天牧一虽心中忐忑万千,却不敢强硬违逆,但执意要共随而至。反倒是天孤鹄劝下父亲,独自跟随阎厄来到来了阎魔界。
天孤鹄虽是北神域年轻一辈第一人,在年轻一辈中的声望极其之大。但这一切,都处在王界之下的位面。
皇天界与阎魔界世代交好,而这种「交好」的表象之下无疑有着不可逾越的层级之差。以天孤鹄的身份,能见到阎鬼之首阎三更都是极其难得,遑论阎魔阎帝。
因而,当天孤鹄被带至帝殿,亲眼见到一个又一个传说中的阎魔时,他心中的震撼悸动可想而知。
目光在敬畏忐忑中转向帝殿中心时,他脚步猛的停住,双目死死瞪大,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阎魔之帝阎天枭,天孤鹄当年入北域天君榜时,曾有幸随父亲见过一次。
而这个他眼中至高无上的第一神帝,居然立於殿侧!
而斜坐於帝位之上的人……
云澈!!?
「天孤鹄,」云澈淡淡出声:「数月不见,可还记得我吗?」
「云……澈!」天孤鹄惊颤出声,他一再确认自己的视线,却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
这段时日,整个北神域都在因「云澈」这个名字而震荡不休。
身负魔帝传承,在焚月界释放真神之力斩杀焚月神帝,骇得众蚀月者不战而臣服……更有传闻他即将於劫魂界封帝!
传闻一个比一个骇人,一个比一个让人无法相信……但焚道钧死,焚月界为劫魂界所控的事实却随之而至,再闻那些传音,字字都让人屏息。
也是这些传闻,让云澈当初对天孤鹄说的话,在他的魂海中激荡的越来越剧烈。
甚至在短短几日间,他生出了不下十次前往劫魂界求见云澈的冲动。
却做梦都不可能想到,他竟会在这阎魔界,在唯有阎帝可触的尊位上,见到了云澈!
这是一个任何人见到,都会骇然失措,根本无法理解的画面。
「天孤鹄,」云澈眯了眯眼睛,目光变得格外锐利:「不过一个小小的场面,你却表现的如此难看,你的所谓傲气和凌云之志,仅止於此吗?」
云澈的话如重鎚击心,天孤鹄心魂一颤,暗中猛咬舌尖,剧痛之下,脑中强复清明。
他缓吸一口气,郑重一礼:「皇天界天孤鹄,特来拜会阎魔界。能得见云前辈、阎帝和众位阎魔前辈,实为万幸。」
云澈没有回应,而是缓缓站起,向他踱步而至。
随着他的起身,三阎祖亦步亦趋的随於身后。
天孤鹄从未见过云澈身后那三个身材佝偻,面貌丑恶的老者,但,目光碰触……仅仅是目光碰触之时,他的灵魂便会骤然痉挛,无声颤栗,像是被一只无形之爪死死扼住,只需一瞬,便可将他永远葬入死亡深渊,别想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类似的感受,记忆之中,只在当年随父亲谒见阎帝时有过。
他如今的修为、心境都远胜当初。但云澈身后的三个老者,却都让他生出这种无比可怕的感觉。
无与伦比的惊撼让天孤鹄全身上下出现了无法遏止的轻微颤栗,但,他站的笔直,目光亦死死保持着平静与孤傲……他心里很清楚,一个被他人气场便压倒脚软的废物,是不会被看得起的。
「据说,天孤鹄之名,是你为自己所更改。」
云澈走到了他面前,出口之时,距离他只有短短几步之遥:「你愤周围的人自甘囚於牢笼,或醉生梦死,或自相残杀。非但没有逆命之志,反而在自掘着本就已如深渊的坟墓。」
天孤鹄内心剧震,他缓缓点头:「是。」
「但……心有高志又如何,我天孤鹄不仅形单志孤,在北域的命运之下,也不过是一个掀不起任何波澜的废物而已。」
「你很有自知之明。」云澈淡淡说道:「你的志向再崇高,没有足够的力量,也不过是虚妄的笑话而已。」
「……」天孤鹄微微咬牙。
「那么,我给你机会。」云澈看着他:「如果,我赐给你超越你父亲的力量,但条件,是要你成为冲破北域牢笼,刺入三神域的枪……一把可能随时会断掉的枪,你敢接受吗?」
天孤鹄愣住,一时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声音:「你说……什么?」
「你不需要质疑,更不需要担心我能不能做到。你只需回答『敢』,还是『不敢』。」
阎祖傍身,阎帝阎魔环伺,云澈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啻於帝威的灵压,更不容置疑。
「……」天孤鹄脑中混乱,但他的意志、信念却被无比剧烈的撞击,言语几乎是先於他的思索做出了回应:「这是我毕生所梦所求,有…何…不…敢!」
「很好。」云澈冷淡的赞许,忽然眉头一沉:「制住他。」
他一声令下,三阎祖已是瞬间移位,围於天孤鹄周围,三股阎祖之力同时释放,将天孤鹄瞬间压倒跪地,力量更是被彻底封死,别想动用一丝一毫。
天孤鹄七级神君的修为,可战十级神君的实力。但在阎祖面前,却与卑微爬虫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