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称呼似乎并不难出口。
虽从无任何相处的经历, 血脉当中自有一种天生的羁绊在, 更遑论她甘冒那样的奇险生下自己,连螭吻也要顾忌着她的态度, 不敢将自己当做血玲珑来养。
月女双目微润,应了一声:“哎……”
她轻拍身下的螭吻, 螭吻不情愿地晃了晃尾巴,到底硬着头皮往过靠了靠。
毕竟小羽毛此刻只以羽人的外形出现, 他心中那种天敌的排斥感虽仍然挥之不去,但比之最初还是好上了不少。
可这个距离还是略远了些,月女微微皱眉, 纵身就要从螭吻的背上跃下。
“放着我来!”
螭吻肝胆俱裂, 忙用自己的胡须牢牢将她束住了, 同时一横心,彻底凑到了小羽毛的跟前, 让她就在月女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点眼色都没有, 就不会自己主动靠过来的吗?”
他一边哆嗦, 一边吹胡子瞪眼地找小羽毛的茬, 又千叮咛万嘱咐:“你小心着些,动作尽量轻柔一点, 你娘虽然醒了过来,身子还是很弱的!”
“嗯。”
小羽毛没多跟他计较, 很小心很小心地抱住了月女,并微微探出去了一丝灵力。
月女略略诧异了一下,随即莞尔放行。
轻柔的灵力就此在她体内流转了一圈, 丝丝月之精华温柔地抚慰了过去,早已干涸的筋脉,因此就像久旱逢霖一样,略略滋润了一些。
但这就是极限了,月之精华并非万能,根基的亏损,本源的消耗,尤其是这样特别情况下的本源消耗,这还需要更加对症的方法来治疗。
小羽毛轻贴在月女的耳边,坚定地说:“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嗳。”
月女欣然应声,轻柔地抚她的头发:“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能够醒来,能够亲眼看到你,我此生已经无憾。”
“这是她应该做的!”
螭吻义愤填膺地在旁边插嘴:“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让她变成这样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你!”
白澜怒气冲冲道。
因是月女想见小羽毛,螭吻载着她先行了一步,她和鸥老速度不如,稍稍落后了一些,恰恰赶上听到了这句话,险些没把她气坏。
为母则强,这一刻她气势全开,眼前再不是什么深不可测的亚龙,那就是绑架自己女儿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