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印出的是一个好看到她都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的小姑娘, 大概诸如花瓣一样的嘴唇、宝石一样的眼睛这一类的玛丽苏词语都可以用得上？

小羽毛忍不住晃了一下神，小心脏又兴奋地扑通扑通了两下, 这才把视线挪到了头发上。

就连发质也是无可挑剔的，黑亮直顺, 光晕自然流动, 柔滑无比地被归拢到了耳后，于额上左侧三七分，向右的方向上被分出了一缕，编成了细细的一条小辫子。

小辫子当中又嵌了一根白色绒羽与莹白珍珠相间的丝带, 随着辫花一直延伸到耳后, 与其它头发归拢到了一起。

这实在不能说是多么复杂的发式, 跟大多数的羽族少女别无二致, 但是格外地契合她的脸型, 衬在其中的那根发带又配极了她那件与生俱来的羽衣。

最重要的是合了她的眼缘！

又大概，此刻哪怕什么发式都没有，只是被简单的向后拢了拢, 她也是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了吧。

小羽毛眉眼弯弯, 毫不犹豫地回答：“再可以不过了！”

“嗯。”

凌旭的眉眼也弯了弯, 二人的视线不期在镜子里相碰。

小羽毛的视线一下子就顿住了, 陷落在那双清澈幽深的瞳仁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偏凌旭的视线越来越幽深。

是要……那个的意思吗？

少女心一时澎湃不定，小羽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终是忍不住轻轻地颤了一下睫毛，羞涩地缓缓往下合。

似乎有那么一个说法叫做, 如果两人相视的时候，女方闭上了眼睛，就是允许对方吻她的意思，小羽毛心中有些惴惴的……凌旭他不会不知道这个梗吧？

“好些结丹后所需要注意的事项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久睡之后，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你也要好好重新熟悉掌握。”

视线的余光明明已经看到凌旭缓缓俯下身子了，最终他却只是一回手收起了镜子，正儿八经地说起了这些。

所以他果然没get到吗？

小羽毛微微有些失落，但的确这些是顶顶要紧的事情，也就收束了种种杂念，认真地听了起来。

涓涓细流一样的语声柔滑流过，相关修行当中的种种知识点时而由浅入深，时而微言大义，小羽毛很快沉浸其中，而后一点一点堆叠到了自己的记忆当中，只等之后实践的时候加以印证。

一时间她有些疑惑，凌旭以往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往往只是按部就班的追着她当前的进度一点一点来，是以还曾出现过她陡然筑基他都来不及细说这样的乌龙。

又或者是自己沉睡得太久了，拉下的太多？

小羽毛没来得及太过深究，只略略闪过了那么一个念头，很快又完全沉浸到了知识的海洋当中，如饥似渴地要将这所有一切都收归己用。

正如痴如醉当中，霍然一阵心惊肉跳的感觉袭来，同时她感觉滴翠山微微晃了一晃。

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地震了吗？”

“六安城的大阵破了。”

凌旭神色微凝，回答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