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金瓯锁娇 舒书书 2467 字 6天前

李知尧被丢在床上,脸上的笑没挂住。

他顿片刻坐起身子来,面上已无一丝表情,转头看向朝雾走掉的方向,眼底结冰。

第53章

朝雾避着李知尧抱了顺哥儿出去,交到春景怀里,让春景和秋若帮顺哥儿洗漱。没多会再进到房里来,她手里多了盆兑好的温水。

蝶儿几个手里端着另两盆水,由盈香领着,跟在朝雾后头。

李知尧坐在床沿上,全不管后头几个又来服侍的丫头,只冷冷看着朝雾,看她在架子上放下铜盆,声音冷沉道:“都出去。”

朝雾手里的铜盆刚放下,动作稍顿,听着盈香在身后应一声“是”,领着几个小丫头放下面盆出去。再之后,是房门关合上的声音。

房里只剩下她和李知尧两个人,朝雾站在盆架子边又顿了片刻,暗暗吸口气回身到床边,表情语气皆寻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服侍李知尧梳洗。

李知尧没多说话,起身梳洗罢了,再冷着脸让朝雾伺候更衣。

在朝雾帮他穿上外衣,交合起衣襟的时候,他似乎是忍不住了,抬手一把捏住她的手,目光刮在她脸上,看着她问:“你是不是真觉得我爱上你了?恃宠而骄?嗯?”

朝雾的手被他捏得生疼,想往外抽没抽出来。

她知道李知尧现在的脸色极其难看,所以不抬头看他,只低眉低声道:“是妾身错了,刚才行为有失妥当,请王爷息怒,妾身愿意领罚。”

李知尧捏得她的手越发紧,“说说,你错哪了?需要讨好我的时候,故意让我和你儿子亲近,现在觉得不需要了,就恶心我和你儿子亲近了?”

朝雾疼得微微蹙起了眉,声音越发低,“王爷……”

李知尧冷笑,“你不是喜欢叫我李知尧吗,我还真不习惯你小心翼翼叫我王爷。每次叫我王爷的时候,是不是心里一并把我骂了一千遍一百遍?”

朝雾知道他在发怒,她说什么都没用。她只赌他会心疼她,所以继续低低道了句:“疼……”

李知尧看她这副模样,再听她这软软的语气,心底的怒气不自觉消了许多。

他生吞口气松口朝雾的手,只见她的手全叫捏红了,手指都变了形状。心里不自觉冒出一点心疼,但他没出声再说什么,直接自己整理整理衣衫,系上腰带走了。

朝雾微微回头看着他出门,再看向自己差点被他捏碎的手指,身上顿时松了劲。

她空着力气走去桌边,揉了揉手指,伸手试了试水温,拿了干巾子浸到水里洗漱。洗漱罢了坐去妆台前,默声并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子,一下一下梳自己的长发。

等春景和秋若抱着顺哥儿进来,她已经把发髻绾好了。

春景略有些担心,小声问她:“夫人,王爷又怎么了?”

朝雾拿起妆奁里的珠钗往鬓边簪,看着镜子慢声道:“没什么要紧事,他向来就是这样时喜时怒的,习惯就好了。”

他明知道她有多厌恨他,永远不可能让他处处舒心,还非要把她留在他身边,甚至不管外界人的眼光和议论,把她和顺哥儿带回京城王府,不就是喜欢她给他带去的刺激么?

他若真想找个乖的,弃了她去找便是。

而事实是,他明知道她会时不时给他添堵找不痛快,却还是要硬留着她。

春景和秋若看朝雾这样,也就放心了,待她起身,伺候她去用早饭。

***

盈香几个人不知道朝雾和李知尧之间是什么样的相处状态,见着这样的事,不过暗下里议论议论,并不明着说话多管。

当然,她们瞧得出来李知尧是被惹怒了,因为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再回府。

盈香在朝雾这院里细心服侍了几日,指点了春景秋若不少东西,也细细观察了几日。在心里把所见之事一一都记下了,抽空到了宫里头,跟在赵太后身后,一件不落地说给她听。

赵太后站在水池边喂鱼,捏一把鱼食洒在水里,见一堆鱼儿涌过来,慢声道:“晋王这么几日没回去,她也一点都不着急?”

盈香道:“确实是一点也不着急,瞧着比晋王在的时候自在。若奴婢观察得不错,她应该更希望王爷不要回府。两人间并不像有情,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怪。”

赵太后面色悠闲,又捏了把鱼食,“照你说的,她不是个没主意任人摆布的女人,也不费心思讨好晋王,那看来还是不愿跟着晋王。她心里惦记的,约莫还是她那孩子的亲爹。若哀家没猜错,她应该还恨着晋王,为了她的孩子才忍着罢了。”

盈香看一眼赵太后,“那王爷还带她回来?”

赵太后把洒鱼食的手抬在半空,回头看向盈香,“所以哀家现在很想见见她。”说完回过头去继续喂鱼,“当着面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妙人儿,值得晋王这样。”

第54章

盈香悄悄入了宫回来,次日宫里就派了人来传召。

朝雾接到赵太后传召的时候,正在房里喂顺哥儿吃西瓜。看顺哥儿坐在炕上吭哧吭哧吃得像只小猪,啃得满嘴通红,一边拿巾子给他擦嘴一边笑。

春景和秋若也笑得分外开心,只道这么点大的小孩子,当真叫人爱到心里。

顺哥儿刚吃完一小半西瓜,盈香便领了宫里的太监在门外传话,说是宫里来人了。

等盈香领了人进去,朝雾看出这是宫里来的人,且不问有什么事,忙放下手里染了西瓜红的白巾子,带着春景和秋若一并起身,向这太监行礼道:“公公好。”

那太监对朝雾还算客气,受了礼道:“夫人,宫里有请,太后娘娘请您进宫说说话。”

听到是赵太后找她进宫去,朝雾下意识便怔了怔。心里不自觉冒出些许讶异,同时又觉得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讶异是她确实没想到,赵太后这么看得起她。又或说,她没想到赵太后对李知尧的事竟盯得这么紧。她现在可就是个毫无身份的下等人,直接得太后的召见进宫,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片刻后缓了神,朝雾应声:“劳烦公公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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