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伦儿忙着开主设检查系统,搜寻方案,没空理会另外两人干嘛了……刚刚两句话的时间里,本来根本不可能感觉得到的引力波,又变强了,身体已经开始不适反应,眼睛变得酸胀,动力服开启了防御模式,环境适应包全出力工作。
满天:“看我身后这小姑娘的武器,应该是海盗改造,有额外添加装药的大威力武器,特制的弹丸,引爆应该可以提供反作用力进行移动。”
邱枫烈:“听见了没哩?”
人类知识库里没有任何现成答案,这次格伦儿直接就选择了相信,一拍枪栓,卸下弹夹,动力服出力扳了开来,让里面的大头弹全部漂浮了出来……反正自己还有两把原子剑,即使没了枪,自己依然能进行近身战斗。
此时,空港对变引擎为束缚装置提供能源的调节控制装置,被破坏已经过去了两分钟,满天跟邱枫烈依然没事人一样闲聊着,格伦儿依然显得急急忙忙……扳开弹夹,里面子弹弹散开去,然后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格伦儿感觉自己眼睛还能动,意识也能动,把之后要做的所有事情,都接着十分流畅地思考了下去,然而身体却根本动弹不了了,一种灵魂出窍跟身体分离了一般的感受,下一刻眼前就绽开了线条笔直的几何花朵。
邱枫烈也处于相同的体验之中,然而脑海里却传来了满天的声音。
“原来如此,相位转移失控是这么一个过程。”
“所以‘相位转移’到底是什么哩?”
“父亲之前有观察到斯寇夫星现在……”
“停,我明白了,但我叫那现象‘异次元空间’哩。”
“‘异次元’吗,原来如此,在父亲眼中是一种静止的状态吧,我使用的‘相位转移’,有一个动态的过程的意思……但并不重要,是不同理论诠释下的用词,到底哪种精确、适用,只能说在各自的范畴里都最正确吧。”
“所以你又在我大脑里说话了哩?”
“是的,这个房间的系统毕竟被我控制着,有migi有无线供电……”
“就是没供能包哩……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要死掉吗?在你这个系统里死掉,我又会被传送到奇怪的时间线上吗?”
“……现在已经在状态发生之中了,不用开口、打字,直接脑内通讯争取了不少时间,虽然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但已经可以推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最开始我就跟父亲你介绍过,我现在进行的相位转移,也就是异次元实验,目的是在消除物理距离,升维宇宙时空,改变膨胀向性——束缚场失控之后,而来至行星的供能没有断掉,这样就无法精准控制相位转移的范围,理论上可以波及全宇宙。”
“就像超熵场一样哩。”
“像超熵场一样……但根据我的计算,以及老早就做好了的理论,首先就靠一座对变引擎,要改变宇宙,最基本的热力学能量守恒上就不可能。应该只要一定范围宇宙空间会被相位掉,在概率学上,是按照距离核心的距离,从远到近,几率以几何倍数上升。”
“相位掉……‘相位掉’?你用了一个这么俏皮的说法哩?”
“是翻译的问题吧,我用的组合词语是,肢解、五马分尸……已经开始了,看见这些不确定的直线光效了吗,光子穿梭额外维度,多位面的折射,我们也会被这样折叠、卷曲,可以理解成被切成一块块的。”
“贝利法摩结晶这里不就是核心吗!都能看见额外维度具现化了,还说什么概率,这都不是已经都在发生了哩!死定了啊喂,嘶……一块块的,听着就好疼哩!”
“你不会死的,父亲。”
一秒钟的脑内意识交流结束,格伦儿也从愣神中恢复过来,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腰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喂——”
邱枫烈接过满天丢过来的供能包:“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转到格伦儿身后,摸掉她一只供能包的满天笑笑:“我不是说过的吗,我是跟满天‘以武交心’过的,即使只有肉身,近身下我还是能跟这小丫头斡旋下的。”
邱枫烈也不客气直接给自己装备上,有了能源之后,又可以使用头盔上的喇叭了,果断关上面罩后开口质疑:“动力服能防御得住吗?!直接空间破坏,不是能量也不是物理状况哩!而且开在肚子里面怎么办?内脏都直接被一块块折叠了哩!”
格伦儿:“什么?你们说什么?什么空间、折叠,把供能包还回来!”
满天:“所以父亲,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死的……这是我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应该说也是一种实验,是我刚刚突然想到的——跟超熵场一样效应波及全宇宙,消除物理距离——现在正好还有一个地方也处于异次元空间之中啊,有意思了。”
邱枫烈:“你呢?你怎么办!”
然而邱枫烈只看见满天张张了嘴,最后什么也没听见,视线里全是不可名状的光影线条了,而且线条开始连成面了,仿佛整个空间都变成了照不出人影的哈哈镜世界……事态最终结局就要见分晓,在场三人心知肚明……重新反手压制住的满天的格伦儿不再大嚷大叫,被押住了的满天保持着笔挺身姿飘着,看着邱枫烈这边,嘴唇开阖……然后异次元空间状况附带的光电效应,糊住了整个世界……什么管理室,什么结晶,什么几何线条,什么空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只剩下一团光。
那道光……
邱枫烈最后的最后也只是盯着满天一直看着,没能说出任何话语来……这次身处光团之中,跟上次有所不同,依然可以使用身上的一切装备,也就是说满天最后做的“实验”成功了吧。
然后主设就把读到的他的唇语翻译成文字过来——
我们是很古老的人,
历经风雨的石头,
在此等候,
只为再次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