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清军今夜无眠。

城内，众将士一晚上安睡。

直到第二天清晨，多铎的首级，被悬挂在城门上示众时，人们才知道，昨夜皇帝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竟夜闯清军营寨，而且斩获极大，斩杀豫亲王多铎，带回首级。

军心再次振奋！

周陆本觉得没杀多尔衮，有些遗憾，带回多铎首级，是想让众将看看，验明正身。

见到多铎首级，王承恩、武崆差点吓死，慌忙跪下。

他们不是被首级吓到，而是被周陆的行为吓到。

一国之君，跑到敌方军营重地刺杀？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武崆作为守护皇帝的禁卫统领，王承恩作为皇帝身边伺候的人，都感到失职和自责。

周陆扶起他们，安慰一句：“别担心，朕有仙术。”

“仙术”两字，非常好用，什么事都可搪塞过去。

说到处理多铎首级，周陆打算随意埋了。

卢象升则提议，把多铎首级，悬挂在城墙上，并且做一番宣扬。

一来，能振奋军心，也让全国老百姓高兴一下，对大明军队重拾信心。

二来，能降低清军士气，让他们很难受。

周陆接受了这个提议。

在后世的文明，这是不人道的行为，不能做。

而眼下是大明时代，枭兽示众是普遍现象，如果昨夜自己挂逼，估计也会被清军枭首示众，甚至更惨。

战争真的很残酷，制造人间地狱，是人类极度欲望与丑恶的无限制释放。

屈服，会带来更肆意的极度欲望与丑恶。

所以面对这些，除了战斗，还能做什么？

周陆记起一句话，很符合目前心境：和平，即是最崇高的理想，但要想实现理想，你必须，为之而战！！！

……

……

翌日晌午。

天上乌云黑压压的。

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既视感。

山海关上，依旧宁静，唯有飘扬的旌旗，发出猎猎声响，不时能见到守城将士甲胄折射出的光亮。

“隆隆隆……”

一排泛着金属亮泽的大口径崭新大炮，正缓缓的被马匹拉上一座山丘，拉得很吃力，显示出大炮分量很重。

这里在大明火炮射程之外，处于安全地域。

“快点！”多尔衮在亲自指挥监督。

这是五十门新式欧制大炮，是多尔衮从西班牙远洋商人手中，用三百万两白银高价买来，比老旧红夷大炮和大将军炮等，射程远出许多，威力也更大。

多尔衮极为重视，昨天亲自去迎接这批厉害火器，番僧摩鸠法王也跟随在他身边。

当场演示了几次，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多尔衮很是欢喜。

几天来，他等的就是这克制法宝。

他想利用这五十门新式火炮射程上的大优势，摧毁大明山海关城墙上的大炮，然后全部大炮一起上，轰塌山海关城墙，大军一拥而入，一举攻下山海关，长驱直入，直抵大明京城。

明军虽保卫京城胜出，但应是两败俱伤局面，京城城墙倒一大片，没那么快修补完善，容易再次被攻破。

靠新购得的新式欧洲大炮，轰垮京城城防更不在话下。

这是多尔衮与多铎、范文程等商量出的完美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