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砸柴就砸成柴,夜温言下手狠准稳,只一锤子一扇门,两锤子下去,肃王府就成了开放式的景区。
里头的人嗷嗷叫着去禀报主子,可他们家主子因为重伤,至今无法下榻,听说王府被砸也只能在榻上跟着一起嗷嗷叫。
权青禄这辈子都没如此憋屈过,王府被夜温言砸了一回又一回,他的脸都丢尽了。他特别想问问夜温言到底要怎样,这个仇还有完没完。于是他抓住一个下人大声道“你去,问问那个夜家的魔女,问她今日为何又来砸本王的王府,再问问她这事何时算完,快去”
那下人一路快跑到了府门口,很快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夜温言和江婉婷已经把门两侧的围墙都给砸平了。
开放式的景区直接变成了废墟,他实在怀疑再这么下去,废墟就要变成遗迹了。
于是赶紧上前,哭丧着脸道“四小姐,我家王爷让小的给传个话,他问您为何又来砸王府,还问这个事何时才算完。”
夜温言停了下来,接过坠儿和小鱼从马车里取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道“为何要来砸王府恩,当然是为了报仇。上次我是替我堂姐出气的,这次是替我自己。至于这事儿何时算完,恩,没完,你就回你家主子,这事儿没完。”
那下人真哭了,“没完没完是个什么意思”
她答“没完的意思就是,只要我想起来了,或是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干了,那我就拎着锤子上肃王府来走一遭。这围墙和府门你们尽管修,我保证修一次砸一次,绝不食言。”
肃王府的管事太监房海憋了一肚子气,见下人跟夜温言说不明白,气得一把将那下人给拽到后面去,自己站上前来大声质问“夜四小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随意打砸王府是犯国法的如今夜老将军已经不在了,你莫要以为还会有人替你撑腰”
夜温言不以为意,“那你去报官抓我好了,反正也没人替我撑腰,为何不干脆报官把我给抓起来又或者是你们肃王府自己出侍卫抓我我就站在你们面前,不动手等什么呢光放狠话当饭吃吗抓不抓不抓我可继续干活了。”
说罢,招呼江婉婷一声,拖着大锤子又要往墙根底下走。
房海上前一步将二人拦下,不再跟夜温言说话,反到是对江婉婷说“江家小姐,你是代表江尚书府吗咱家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江尚书要跟我们家王爷做对”
江婉婷看了他一眼,一脸的讥讽,“切,吓唬谁呢我今儿就是替温言来出气的,代表不了我们江家。但你要说做对什么的,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家王爷,是不是要跟我们江家做对。我父亲廉政为官,不怕他,但就问他怕不怕刑部,怕不怕我父亲案头堆着的那些个文书”
房海心头一颤,后面的话就不敢说了。人就站在原地,一会儿看看夜温言,一会儿看看江婉婷,发现这两位哪个也不是好得罪的主。可就由着她们把王府给砸个稀巴烂肃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砸坏的墙和府门他们到底修是不修修的话,会不会人家再来砸一回
这么一愣神儿的工夫,夜温言跟江婉婷已经绕过他,到墙根儿底下开工去了。
开工的节奏是这样的砰哗啦砰哗啦
待房公公反应过来回头去看时,又是一大片府墙倒塌。
他简直欲哭无泪。
终于,两位小姐砸累了,新买的锤子也不要了,就往肃王府门口一扔,招呼着丫鬟就上了马车。房海就听到夜温言最后留下一句话“告诉权青禄,悔我一个婚,欠我一条命,这事儿永远没完。只要我还活着,势必活成他的噩梦,终他一生,都要为腊月初二那天发生的事情赎罪。赶紧把门墙修好,过几日我还来。”
马车扬长而去,围观的人拍手叫好。房海眼瞅着叫好的人中还有不少女子,气得大声质问“你们跟着起什么哄那夜温言难道不是你们做梦都想掐死的人”
有女子答“没错,是做梦都想把她给掐死,因为她太漂亮了。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给她叫好,因为她干了我们谁都不敢干的事”
“对下次再有这事儿我们还来。”
人们说完,三三两两地走了,不一会儿工夫肃王府门前就没了人。
有下人怔怔地说“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
的确是一场梦,但绝对是噩梦。房海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回府里去,有侍卫拉了他一把,问道“房公公,这墙和门怎么办不能就这样扔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