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和张端宽一路沿着陡峭的山崖,一步一步登上了山顶。
这座高山虽然雄伟,但是相对於巨大的山体,其山顶之上也不过是,很小的一片区域。
是以,雷泽他们刚一登上山顶就发现了目标的踪迹。
张端宽只一眼就看见了,在不远处一身血肉模糊的萧千山倒伏在地上,浑身上下多处重创,其状惨不忍睹,好像死了一样。
也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宛如厉鬼一般,充满仇恨的双眼,能够证明这人还没有死。
张端宽顺着萧千山的目光,很容易就看见了颜琅,只见他正蹲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截不知是谁的断指,正专注的看着地面,手臂不停挥动,不知在描绘着什么。
身为师傅,又有谁能对这种情形视而不见,纵使师徒关系不睦,自己徒弟被其他人打成这样,那也是在抽自己这做师傅的脸。
更何况张端宽对於萧千山这个徒弟,还是蛮喜欢的,聪明听话修炼天赋也不错。
虽然之前因为个人私怨,以致北海钓叟身死,使禁地之行延期,但是之后师弋顺利答应,继续履行之前的符契,倒也没有对五雷宗造成什么损失。
总而言之,张端宽对於萧千山这个徒弟,还是比较满意的,此时张端宽身为师傅,眼见自己的徒弟,被人打的身受重伤,已经接近弥留,而凶手就在不远处,可想而知张端宽此时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就在怒发冲冠的张端宽,正要冲上前去,将罪魁祸首的颜琅碎屍万段之时,他的肩膀突然被雷泽一把狠狠地按住了。
“师弟,之前在山脚下,你还要我加倍小心,此时到了山顶,怎么却比我还要冲动。”雷泽轻声对张端宽说道。
张端宽闻言,以为雷泽是因为之前自己在山下出言劝阻,以至心生不满,所以现在才拦住自己出言挤兑。
他回过头怒视雷泽,正要和他分辩之时,他却发现雷泽的脸上,全无戏谑之情,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师弟啊,这次恐怕让你言重了,这个颜琅确实不简单,试问一介炼精期弟子,能绘制出如此繁杂的东西么。”雷泽指了指颜琅所在的方向,对着张端宽说道。
这时,张端宽经由雷泽提醒,再回过头去看颜琅在地上所绘之物时,不由有些变了脸色。
入目的一大片用鲜血描绘而出的法阵,其复杂程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不要说张端宽自己了,就是眼前已入胎息境的雷泽,都没有如此高深的阵法造诣。
不止如此,张端宽还发现这些由鲜血绘制而成的阵法,如果仔细观看之下,甚至让人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这在张端宽的认知之中,简直闻所未闻。
谁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个,修行不满一年的炼精期弟子之手。
就在这时,颜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见他站起身,随手扔掉手中作为绘笔的断指,他看了看一脸忌惮站在不远处,正盯着他的雷泽和张端宽,不由笑了笑。
“呵呵,这不是两位师叔么,有失远迎弟子实在惶恐。”
“你是谁,混入我五雷宗到底是何目的。”雷泽沉声向颜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