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血溅当场的情景没有发生,被匕首破开的皮肤只渗出很少的血液。梁京墨沿着伤疤的痕迹一路划开,伤员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真如死尸一般。

苏木不知从哪找来一把镊子递给梁京墨,梁京墨毫不手软地将镊子探入了伤员的皮下,拨弄之中便勾出一片指甲来。

宋初和苏木都看得浑身发麻,梁京墨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每一道伤疤之下,都藏着一片指甲。清理完一个伤员身上的指甲,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伤员身下的床单也已经被血液染成了红色。

“看懂了吗?”梁京墨回头看着苏木和宋初。

两人立即瑟缩一下,总觉得梁京墨在憋什么坏主意。

果不其然,梁京墨将匕首往苏木手里一塞:“还有两个人,是你们俩的。我出去找医生给他们挂上血袋,你们可以开始了。”

梁京墨一出门,宋初就跳了开来:“哎呀他看上去好严重啊,梁老大动作真慢到现在也不回来。苏木你先忙着,我也去看看。”

苏木气得牙痒痒:“宋初你给我站住!你先给我烤烤匕首我才能干活儿啊!”

手刚刚握上门把手的宋初立即顿住脚步,苏木说的是实话,她跑不了,只能在一边守着。

苏木握着刀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微微泛红的刀刃切入毫无反应的伤员身体中……

梁京墨带着医生护士回来的时候,苏木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医生看着他们不专业的动作,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嘴说什么。

这病房里的人病的奇怪,这几个人明显是一道儿的,还有官方的背景,只要不弄出人命来,他们也管不着。

给第一个伤员清理完伤口,医生和护士都是一脸惊奇。虽然伤员身上多了些许的伤口,还有被灼伤的痕迹,但是中毒的迹象却已经消失了。

“你们是给他们用了什么药?”医生偷偷地问梁京墨。

梁京墨抬抬下巴示意医生看苏木那边:“没有药,放毒而已。”

医生看着被取出的指甲叹了口气:“这些指甲取之不尽,昨晚才自己冒出来一批,今天又长出来……真跟病毒似的。”

“夜晚钻出的指甲是已经成熟的,那时候皮下其实已经生出了接替的指甲,就像已经留下了种子一般。要根除,就得趁着还没有发育完全的时候。”梁京墨似乎话里有话,让医生怔楞了一瞬。

宋初听到梁京墨的话看过来:“梁老大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

梁京墨将手插进衣兜中:“在我还在了清大师门下的时候,曾见过类似的情况。只不过那时候的病源不是指甲,而是头发。”

苏木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处理完一个伤员,揉揉酸痛的腰部,将匕首递到宋初面前。

宋初眨巴眨巴眼,还是接过了匕首。有些事情能躲,但是不该躲。躲过了这一回,还会有下一回,若是一直躲下去,谈何成长?

当宋初挑出第一片指甲的时候,梁京墨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许,伴着一些看不出来的欣慰。

很多事情看起来可怕,但只要踏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就会平坦许多。

宋初专注于手下的工作,几乎忘却了自己刀下的是活生生的人。

直到最后一片指甲被取出,宋初背后已经被汗湿,吐出一口气,一身轻松。

从伤员体内被取出的指甲都被送去烧了,但是古墓之中却还有着数不清的指甲。梁京墨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在医院等着那三个伤员醒来,问清他们被救出之前发生的事情。

到了傍晚,三人果然陆续醒来。医院特地调了几个男护士守着,就怕他们发病。

“那时候我们刚刚确定了主墓室的位置,准备进去看看。主墓室的石门很难打开,我们又不想破坏墓室构造,只能一点点撬开。石门才开了一条缝,就有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伴随着黑雾涌了出来……兴许是我眼花了,我好像在黑雾之中,看到了一个人的样子。”

第86章 入墓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另一个人附和着。

宋初皱起眉:“一个人?什么样子的人?”

中间床的伤员喝着水“啧啧”两声:“像是个女人, 长得还挺好看的, 身上穿着大红的衣裳, 却又不像是喜服。”

“难不成那就是墓主人?”左侧床的考古人员问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做他们这一行的什么没听说过?大家心里都有数。

梁京墨看了眼病房内的挂钟,他们已经谈了半个多钟头,这三个人都还没有出现异状,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遂告辞离开,带着宋初和苏木回到小村子休整,准备第二日下墓查看。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现在都没人敢进去了, 发掘工作滞留不前。三位明日下墓, 若是察觉不妥, 不要硬撑,赶紧出来。”

晚上, 考古队特地跟村民买了家禽, 摆了一桌请梁京墨三人。

倒不是说他们客气,而是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墓中的恐怖。

请他们一顿好的,应该的。

第二日一早, 鸡鸣声刚起,梁京墨三人便已经起身准备。

古墓的年代大概在西汉,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文物价值固然宝贵, 若真是里面生了变必然也不好对付。

宋初包扎好手臂,穿上外套:“这些够不够?”

苏木画着符,偷眼瞧了旁边盛着血的海碗一眼,连声道“够了”。

梁京墨掀起屋帘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血碗不由得冷下脸色。

没等他发火,宋初已经勾着他的腰把人拉了出去,苏木不由得松了口气。

让宋初放血这事儿是不仁道,虽然主意是宋初出的,他却是帮凶。

梁京墨要真的追究下来,够他好好喝一壶的。

不过在这关键时候,也顾不得那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