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这暴脾气终于是忍不了了。“三叔!你送钱就送钱,还叨叨个什么啊!我们家的事与你何干,你不要管得太宽了!”
三叔当即又调转枪头,炮轰墨清,“你当我想管你们家事!要不是你娘求到我家门前,我根本就不想理你!你们这些做儿媳和孙辈的,平时年节有来与老太太问过一声好吗?有来看望过一眼吗!出了事才知道上门,要不是看在亲戚情面上,我还不借你们这个钱呢!”
三叔根本就是来借题发挥的。
他如此不讲理,墨寒也是不满了。“三叔,既然你不愿意借钱,你也别委屈了自己。那此事不如就此作罢。你将借据拿出来,咱们当面销毁,你将钱拿回去,从此互不相干罢!”
说什么借钱,根本就是骗房子!
不借钱了也好,墨寒直接撕毁协议,少说还保住了自家房子。
哪知,三叔道貌岸然:“那不行!你们好歹是我大哥的遗孀和骨血,作为兄弟我理应照拂你们一二。要是撕毁了借据,你真想让你大哥后半辈子做一个残废吗。墨寒你不要意气用事!”
墨寒白眼一翻。
这三叔真的是,人也是他鬼也是他,人话会说,鬼话也说的不赖。反正怎么说他都有理。
是他们长房不是看望老太太吗?
不是。
当时墨老大刚刚去世,常氏带着孩子们上门去给老太太问安,三叔和三婶冷嘲热讽,拐着弯骂常氏克夫。老太太似乎也有这种想法,因此不待见常氏和三个孩子。
上门总要遭受冷眼和嘲讽,久而久之谁还上门啊。明知对方是个冷屁股,还要拿热脸去贴,那不是下贱吗!
“好了三叔。事已至此,再骂下去也无济于事,平白浪费口舌。您要是不想撕毁借据,就把钱拿来吧。”墨寒向他伸出了手。
三叔摇了摇头,一副长房一家都是烂泥似的表情,但也还是不情不愿的给了银子。末了还补一句:“墨清可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有金山银山都能给他败光了,别说你家还那么穷。”
银子落入了墨寒的手中。
墨清见此,下一瞬间就动手打了三叔。
他的拳头挥向三叔的面门,正中鼻梁。三叔一声惨叫:“啊——”
“我让你说教!我让你说教!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骗我家房子!还敢来我家里耀武扬威,你还是个人吗?”
墨清跟报仇似的,专门照着三叔脸上打,而且使出了吃奶的力,想将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墨寒瞧不起墨清。先前怂的跟只鹌鹑似的,被三叔的话羞辱得无地自容,这会儿倒是威风起来了。
“好了,别打了,你真想打死三叔吗?”墨寒拉开了墨清,救了三叔一命。
三叔此时鼻青脸肿,慌忙逃出了墨家,还不忘撂下狠话:“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定要你个小兔崽子吃不了兜着走!”
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子,家里才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沉默着,常氏的脸色特别不好看,不知是否被三叔的话气着了。
寂静良久,墨寒出声打破了沉默:“墨清,你太冲动了。即便银子到手,你也不该打三叔。即便房契还在咱们手中,可他有那份协议,他就能将我们赶出去。”
“怕什么!他敢来,咱们就咬定他还没给钱,再讹他十两银子!”墨清恶狠狠说道。
墨寒柳眉一竖,呵斥道:“再讹十两银子有什么用!你连个遮风挡雨的窝都没有了,冬季马上就到来了,难道你等着冻死在街边吗!”
墨寒点明了目前形式的不乐观,直接将几人的侥幸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