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的脚步一顿,她扭头看着容时,而对方又缓缓的微笑:“生活没有标准答案,不要有太多的负担。”
不知道容时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魔法,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格直觉得一直高悬的内心竟然缓缓的放下来了不少,尽管没有完全的放下来,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焦灼了。
她的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笑容在唇角的弧度跳动。
地里面确实出现了点问题。
苏格望着地上长出来的一片又一片的嫩芽,她的嘴巴也合不拢,近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片嫩嫩的绿色,脑子里仿佛是有一锅稀粥在不断的乱炖着。
那是很多很多的小苗,大概都有两三公分高,有得还顶着两片叶子,有得已经长出来三四片的叶子了,它们静静的长在垄沟里面,长在小坑的里面,那嫩嫩的样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不不不,现在的重点不是嫩芽招不招人喜欢,而是这个状况不对啊。
这是发芽了?
不可能啊!
从种子栽种到发芽基本需要十天半个月或者更长,育苗之后会短很多,他们当时没有育苗,直接下的种,所以,不管怎么算,发芽也要半个月,而且,从发芽之后长到现在这个程度也要七八天呢。
这才几天,满打满算也就刚刚一个礼拜?
从播种到长这么高了才花了一个礼拜,这不科学啊!
“这是菜发芽了吗?”尽管容时对于种植这种事情也是一窍不通,但是他年少的时候在国家图书馆里面看书看得又多又杂,多少接触过一点这些东西,再联系起当时种地的情况,他最后大胆的发问。
苏格直到这个时候处于一种极为懵的状态之中,听见了容时的话之后,她也用一张极度茫然的表情面对着他,顿了几秒钟之后才缓缓的回应:“应该……是吧。”
这种不太确定的答案不但让容时侧目,就连所有外星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什么是应该?”
抓了抓头发的苏格整理一下语言后才说:“看样子是像发芽了,但是在我们星球上,这些东西不可能长得那么快啊,总感觉它们生长的时间缩短了很多倍。”
“长得很快了?”容时又问。
苏格点点头。
不过很显然,这个答案仅仅对于苏格已经有固有答案的人造成了困扰,对于根本没有任何种植常识的其他外星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们甚至感觉到非常的兴奋。
“哎呀!那不是很好吗?”
苏格被外星人的兴奋弄得愣住:“为什么很好?”
“长得很快,不就代表我们可以很快就吃上这些东西了,原来你说还要几个月呢,现在说不定一个月就能吃了,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外星人们的脸上全部都洋溢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兴奋。
听着这种兴奋的苏格则一张死鱼脸。
违背植物生长的习惯才不是一件好事呢!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苏格到底没有说出来,毕竟看见所有的外星人那么兴高采烈的围着那些幼苗,她这些扫性质的话似乎说出来实在是是太伤人了。
更何况,在这个时候容时的那句话不经意之间就溜到了她的心上,不断提醒她。
生活没有标准答案。
或许这些植物的生长时间在地球是这样的,但是到了756星球就变了一个样子呢?没有人能给标准答案,苏格也一样。
所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她决定也像是所有的外星人一样期待一下这些生长过快的植物长出来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熏烤了一天一夜之后的腊肉在所有的外星人们的期待中终于从已经被烧得不像样子的熏房中取了出来。
那原本蕴含着大量水分,色泽白润的猪肉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了,全部变成了一种深深的褐色,在阳光下,褐色肉闪过了一层薄薄的油色,一看就非常的诱人。
而变化的不仅仅是肉的颜色,更重要的是体积,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熏烤之后,原本腊肉里面的水分已经基本上被脱干了,它们的体积变得小了很多,可是提在手上的分量却并不轻,如同一块块酱色诱人的石头。
“这就是腊肉吗?”外星人团团的围在苏格的身边,看着她熟练的从熏房中将一块块的腊肉取出来,那声音中简直充满了不置信,如果细细分辨的话,说不定还能听得到滴滴答答的水声。
“对。”苏格用手指戳着每一块的腊肉,从它们现在的柔软程度来判读它们现在的含水量,排骨已经完全的被熏干了,酱色的肉紧紧的贴在一根根的肋骨上,看得出来它们对于被风干之后的事情已经有了相当充分的理解。
她提着半扇的排骨丢到了一边的盆里面,其他的全部都收起来挂在了营地里面通风的地方,等到完全的风干之后就可以吃了。
而一直观察着苏格动作的外星人们,看见她利落的用菜刀砍下来了半扇排骨之后,全部都激动了起来,你推我挤的只想往苏格的身边凑。
在弥漫着特殊的烟熏味道的空气中,头号吃货格拉期迸发出了强大的潜力,直接就钻到了苏格身边的大盆边上,望着盆里面的半扇排骨问:“苏格,今天会吃这个吗?”
“没错。”
在听到苏格确认之后,整个营地里面泛起了几乎是尖叫的惊喜。
有了这一样一顿像是胡萝卜一样挂在不远处,所有的外星人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卖力,菜地里面浇水的拔草的,工地上面房屋的框架都已经搭好了。
苏格慢悠悠的将排骨从龙脊骨的部位分成了一根一根的,放入进了铁锅里面煮着,这口铁锅是上一次换的,是整个营地里面最贵重的宝贝,此时此刻,在这口铁锅里面的水烧得很开,苏格敞着锅盖,排骨在水中被那不断翻滚的起泡给顶得晃晃悠悠。
大概煮了十分钟之后,苏格将里面的排骨一一的夹出来,端着到一边的水缸边上,用清水将排骨一一的清洗干净,顺便端着一盆水回来打算继续煮。
不过,刚刚回到了简易灶台的地方,她就愣住了。
灶台还是那个灶台,铁锅还是那口铁锅,但是铁锅里面煮肉的半锅开水不见了,一滴都不剩,如果不是锅的边缘上还剩着一圈烟熏的油渍的话,她几乎以为这口锅已经被洗过了。
不不不,现在的重点问题不是锅有没有被洗过了,而是锅里面的水上哪去了。
认真的回忆一下,当时这水哪去了?
她刚刚在煮肉,然后把排骨捞出来去洗排骨,那么在洗排骨之前她有倒水吗?她平时的习惯倒是会直接倒掉,但是有时候也会忘记,那么今天她倒了没有?她怎么记得没有倒呢?
就在苏格还在因为这件事不断的回忆,不断的自我肯定和否定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