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先不必问,只说这是不是事实便好。”凤弄绝冷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如果不是之前有一次,项纯向自己偶然提及那些刺客,他也不会留意到这些。
原来母后在自己离开大亚王朝之后也全然不放心,硬是要派人来紧紧地跟踪,还真是有趣!
他这样做一个皇帝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凤弄绝面色紧绷,冷冷地扫向贞太后和阿莲娜,尤其是自己的发妻,有绝对的嫌疑。
他们是临时起意,一路跟随着欧阳月和项纯一干人走向边城的,途中在丛林时还没有察觉背后有人跟踪,但是在边城时,凤弄绝就感觉到有些束手束脚的麻木感,就好像是母后又在身边的那种气氛。
没想到,母后真的就亲自跟踪而去了!
凤弄绝咬牙切齿地瞪着阿莲娜,这个妻子可真是会选择呢,居然选择母后这个靠山,从而忽略了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想法!
阿莲娜浑身一震,目光有些闪躲。她不是有意要告诉贞太后他们的行踪,而是处处有眼线盯着,自己不说,别人也是会去说的……
贞太后挑眉,骄傲地扬起下巴,“哀家担心你在路上会遇到危险,亲自派人在后面保护你还不行吗?”
“母后!您居然还能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人家纯儿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朕觉得有些怀疑。”
“朕听手下禀报,当时后宫中有皇贵妃掌管,但母后却不知去向,所以才联想到那里。既然母后承认了,那朕也就不再隐瞒。”
说到这里,凤弄绝面色一沉,“朕本就喜欢过去的楚若,是母后说她不适合做朕的女人,更加不能给她留下活路,因此朕亲手杀了她。”
“但是现在,朕又喜欢上比楚若更加优越的女子,正好她对朕也有情。朕索性就跟母后交代一句话:纯儿若是无缘无故死了,朕也不会独活!朕做这个皇帝以后,万事不由己,想不通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贞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来指着自己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好,很好!你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敢跟哀家公然呛声。既然如此,那就祝皇上三日后新婚愉快,只希望皇上不要忘记生你养你,又为了你的皇位拼尽所有算计的母后!”
说完,她冷哼一声,快速转向门口,拂袖踱步而出。
“母后,母后……”阿莲娜急忙跟上贞太后,真心不希望他们母子会闹得这样僵。
若是从前,他们母子反目成仇,自己正好扶摇直上,还怕什么的?
可毕竟现在的局势对自己不利,必须要贞太后在一旁帮衬才行。
凤弄绝察觉到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但是话已经出口,他也没有什么好挽回的地步。
他抬眸扫向阿莲娜,沉声说道:“皇后这是要躲着朕走?”
“臣妾不敢。”阿莲娜站在门口,立即回过头褔身说道,“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不要与母后这样争吵,以免被外人看了笑话。”
“外人?朕倒不知道,母后的身份会有什么外人知道?”凤弄绝讥诮地说完,面色骤然变得生冷和疏离,“宫中最近不太平,虽然执掌六宫的凤印不在你手中,但是身为六宫之主,你更应该以身作则!”
阿莲娜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三年来,都已经被渐渐磨光了。
但是从刚才开始,凤弄绝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指着自己,她不服气地冷哼,“皇上真是太会说话了,臣妾不晓得该如何回复您的指责。皇贵妃裴氏没有把六宫管理好,您却要怪到臣妾头上来了!”
“自从两年前臣妾手里的大权和凤印被您挪到她手上以后,宫中真的太平过吗?”
“皇上若是看不惯臣妾,大可借着这次宫中的大乱把臣妾废黜算了。只是到时候母后若是责难,或者引起其他人怀疑您的身份,皇上可不要怪臣妾不顾念夫妻之情!”
“你!”凤弄绝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她,抬起手直接扼住她的颈项,咬牙切齿地警告,“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三番四次用母后来压朕!阿莲娜,你不要忘了,朕才是你一生中该拥戴的人,而不是母后!”
“咳咳——皇上……母后虽然做事有些专断,但她是您的亲生母亲,又如何会真正伤害到您啊……咳咳!”阿莲娜的颈部传来一阵阵疼痛。
她艰难地冷哼,对凤弄绝又气又恨,偏偏又没有办法放出更狠的话来,只好一忍再忍。
儿女就这样再度死亡,她已经身心俱疲了。
凤弄绝揶揄地冷笑,松开手拂袖而去。
阿莲娜抚着吃痛的颈项,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弯腰下来,疼得快要不能呼吸,却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眯起眼睛,目光冷冷地射向门口处,帘子隐隐有些浮动,却再也没人走进来。
她踉跄地坐在黑樟木的椅凳上,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孤独。
为了荣华富贵,也为了能够有个生活无忧的栖身之所,她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渐渐合上眼睛,脑海里闪现出来的都是那些死去的亲人和当初最爱自己的扎雷,悲恸不已。
空气中早已弥漫出一股淡淡地芳香,诱惑着阿莲娜思及更多的事情。
她害死了父母和丈夫,后来又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们的惨状一一在阿莲娜的脑海里呈现。
尤其是女儿凤菁菁,总是千回百转的在梦境中出现,向自己哭诉被生母害死后有多么凄惨,连阎王和那些小鬼们都欺负自己。
阿莲娜猛地从床上惊醒,双手不由自主地捂着脸,密密麻麻的冷汗从额头处滚落下来,浸湿了她的柔荑。
今天……今天是怎么了?为何总是会做这样的梦呢?
难道是因为菁菁死了刚刚三年有余,所以又来托梦诉委屈吗?
走在路上时,楚若就觉得浑身刺痒难耐,被凤弄绝那个家伙搂抱了这么一下下,她就感觉浑身都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