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狐疑地挑眉,觉得田贵嫔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凑着耳朵上前,听她说道:“好像是……郭妃娘娘身边的鲁、鲁公公……”
楚若和黑鹰都同时震惊地对视,黑鹰武功高强,借住内力把极小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委实没有想到,田贵嫔竟然说是鲁公公。
关于这个鲁公公,黑鹰倒是也曾知晓,听说他在郭妃的宫中是一夜晋升为管事公公的。
不过,对于妃嫔宫中的宫人职位调动一事,就连掌管六宫的皇后和皇贵妃也是不曾过问的,他只是负责把几个宫中的动静全部留意下来,在皇上提及时能够尽快地回答而已。
然而,楚若却已经渐渐明白了。
她不动声色地把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部压了下来,面上温声说道:“这些等你好一些再议,回头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说完,楚若回过头去对黑鹰郑重地说道:“黑鹰,本公主跟你回去,但是恐怕最近田贵嫔的事情要由你多多关照一下了。”
言下之意是,她准备向凤弄绝说明缘由,让黑鹰在背地里留意这里的动向。
黑鹰没有答应,更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说道:“属下遵从皇上的决定,公主既然这样说,想必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
“自然,皇上一定不希望真凶在后宫里逍遥法外,派人来看守住这里,比任何事情都要强上百倍。”楚若淡然浅笑,温声说道。
“属下明白了。”黑鹰颔首,默默地跟着楚若走了出去。
站在殿门口时,楚若挑眉看向明心和明荣,“你们两个就暂时守在这里,等本公主命人过来叫你们以后,再回来仪宫便可。若是田贵嫔有任何闪失,本公主为你们是问!”
二人连忙褔身作答:“是,奴婢遵命。”
这样的烫手山芋对她们来说,根本就不应该接下来。
而且她们向来聪慧,知道纯月公主对自己并不信任,此时却这样交代任务,分明是知晓她们定然不敢出什么乱子,果然是高招。
楚若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另外也是希望能够有人守在这里,以免郭婷会擅自做些坏事,从而自己错事了最佳的救助机会。
从这一刻起,楚若才不得不承认,她就算有心要躲开后宫的是非,还是不得不竭尽全力的保护田贵嫔了。
回到御书房时,凤弄绝已经开始批阅奏折了。
他哀默心痛半天,还是要处理军机大事,因为自己是一个皇帝,有时候必须要把这些私事压下来,先以国家为重。
就因为这样,凤弄绝有些厌烦成天披着凤无涯的面具做皇帝了。
但是,做皇帝的虚荣心还是在驱使着他继续伪装下去,只有这样,整个大亚王朝才是自己的。
“皇上,您若是累了,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楚若走上前,温柔地说道。
“朕正为这些事情而头疼,不晓得该如何处理文武百官呈上来的奏折了。”凤弄绝懊恼地说完,把奏折放在桌上,抬眸看向她,“田氏现在状况如何了?怎么去了这样久?”
楚若温婉地颔首,“皇上请放心,虽然性命堪忧,但总算是救下来了。只是纯儿认为,皇上应该派人私下保护田贵嫔,以免有歹人作祟。”
说着,她悄悄附耳,对凤弄绝说了关于田贵嫔所说的事情。
“皇上,田贵嫔所说的事情是否属实还有待查证,也请皇上切勿盲目找郭妃询问,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最后,楚若认真的建议。
凤弄绝眯起眼睛,对这件事并没有尽信,但是他莫名地就相信楚若所说的事情。抬眸看向她,由衷地感慨:“纯儿,你如今对朕越发温柔体贴了,竟然为朕考虑了这么多。”
看到他双眸里满含暧昧的情欲,楚若心中一阵恶心,死了好几个儿女还能有那种想法不成?真是够可以的!
但双颊却迅速窜红,垂眸柔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纯儿既然要成为皇上的人了,自然要想方设法帮您把事情处理好。”
“既如此,那朕就让黑鹰在暗中看守,另外再派一名暗卫与他替换看守便是。”凤弄绝细细思量了一下,温声说道。
说完,她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摊在桌上的奏折,讶异地挑眉,“皇上在为淮南水患的事情担忧?”
“正是,皇宫内事情颇多,偏生淮南一带又出现春雨连降的事情,导致一些本该可以丰收的农作物被雨水浸泡,弄得百姓怨声载道。”
凤弄绝刚要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见她这样一问,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在御书房里来回转着。
“言官上表之时,还曾与一众百姓联名上书,弄得朕焦头烂额。国库最近空虚,哪里有那么多银两送往灾区?更何况,水患不是堤坝决堤,而是天降大雨,也不是用银子就能够堵住的。”
楚若蹙眉,淮南春雨比较多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最近确实耳闻特别多。
一些雨水就囤积在田地里,那些本来挺直的农作物刚开始还吸收着大地的洗礼,后来就渐渐地无法支撑,再加上田地松软,被风一吹,许多农作物就都倒了下去……
“皇上,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把田地之间分出引向外面的沟渠,在水多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向着比较低的沟渠流去。”
“至于流向哪里,可以选择湖泊,或者其他可以储存水的地方就可以。这样虽然不能避免雨水降临时会继续让田地潮湿,但是大大降低了积聚的雨水浸湿地面深处的可能性。”
说完,楚若还特意加了一句,“您认为如何?”
凤弄绝的双眼绽放着光芒,不禁感慨道:“既然这样,那若是有旱灾时,也能够把水给引到田地中去了?妙哉!”
他忍不住拍着手,由衷地赞叹道:“好纯儿,你是从何处想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