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若恭敬地答道,掩住心中的恨意,尽量平静地说道,“臣女项纯见过陛下,陛下吉祥。”
话刚出口,楚若眼圈便忍不住红了起来,最后连个字也有些酸涩之意。
她才不要给仇人卑躬屈膝,她现在真恨不得一刀把欧阳月给咔嚓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楚若连忙敛住心神,紧紧地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只等着欧阳月一句“平身”后,便快速退离这里。
然而,欧阳月却明显注意到楚若后面说话的态度不对劲。
他挑眉看向楚若,淡淡地说道:“既然是小姨子到来,那孤也不妨见见真容吧。抬起头来让孤瞧瞧,与孤的芸儿是否有什么差别?”
项芸面色有些苍白,这个项纯比自己想象的要貌美的多,再加上项纯比自己年轻,陛下又这么风流多情……
她心中一横,若是七妹敢跟自己抢男人,她定不会轻饶!
楚若闻言,心里也是有些小骚动,她沉吟了一瞬,抬起头来淡然面对欧阳月。
只是在双眸触及欧阳月深邃的双眼时,眼里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恨意,就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向欧阳月的瞳孔处狂射而去。
欧阳月一见到楚若出水芙蓉的容貌,便浑身一阵清爽,只觉得这样的女子真是世间罕见。
但是,他很快便看到了楚若眼中的满不在意,和那么一点点的恨意?
为什么会有恨意?欧阳月眨了眨眼睛,却发现楚若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水波,只是淡淡地样子,看不出任何情愫。
这样的项纯,让欧阳月忍不住想起了楚若,那个让他第一瞬间便记在心里后来一直铭记于心的倔强女人。
这个世上,唯有楚若敢拒绝自己的宠爱,哪怕他明明白白的表示愿意给她皇后之位……
项芸见他们彼此对望,心里更是担忧。
她想了想,连忙走上前推了推楚若,打趣地说道:“快点儿去休息吧,刚才还跟本宫说困得眼皮直打架了,这会儿可是又醒盹儿了?”
楚若闻言,淡然浅笑,褔身说道:“还没有醒盹儿,臣女告退。”说完之后,便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这里。
欧阳月被楚若淡然的笑容而迷恋,连忙向那边看过去,却发现伊人已经走了出去。
“陛下,您说咱们的孩子是男是女呢?”项芸心中大觉不妙。
陛下这样势在必得的眼神太过明显,她根本就拦不住,便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转嫁到孩子的身上。
“唔,你说好便是好的,孤没有什么意见。男女都是孤的骨肉,若是能够一举得男,更是喜上加喜了。”欧阳月含笑说道,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项芸的额头。
随即,他揽着她坐向软榻,低声问道,“怪不得你这几天精神总是很短,原来是怀有身孕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孤生一个健康平安的孩子,可好?”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臣妾一颗心思都在陛下这里,哪里会有别的异议?”项芸幸福地微笑,把头歪在欧阳月的肩膀上。
随即,她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陛下现在整天都为国事分忧,臣妾一介女流,不能干预朝政,真的为陛下担心死了。”
“你有这份心思,孤已经很欣慰了,何必再说些让孤更感动的话?”
欧阳月款款温情地看向项芸,含笑说道,“芸儿,孤发现你的七妹纯儿倒是个性情不错的女子,若是她能够进宫与你为伴,该有多好?”
“进宫与臣妾为伴?”项芸心中大骇,陛下的话太过明显了,让她几乎都忍不住要浑身颤抖了。
她拿着绢帕掩唇轻笑,故作不知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妾便时常召七妹进宫来玩耍,直至她出嫁为止。”
欧阳月蹙眉,出嫁?
他忽然很不希望看到那个项纯嫁给别的男人,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占有欲便窜上了脑海中。
对于项芸的故作不知,欧阳月也不去点破,只是半真半假的说道:“哦?可是已许了人家?孤听闻是这两日才回府的吧,项丞相昨日还跟孤提起过这件事情,孤也为你们感到高兴呢。”
项芸知道不能说假话,便顺着欧阳月的话往下说道:“应该是还没有定亲的,但是母亲一直在为纯儿寻觅良缘,想来纯儿天生丽质,很快便能找到合适的婆家了。”
“唔……原来如此。孤还想着要让你的七妹与你一样,做孤的妃子,届时你们姐妹两相互照应,也能彼此有个伴。”
欧阳月不经意地说道,睨向项芸,挑眉打趣道,“她是庶出女儿,即便再怎么好,也不会高过你去。在孤的心里,芸儿是最出类拔萃的女子呢。”
项芸微微一愣,对啊,刚才自己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虽然她不喜欢项家的姐妹成为自己丈夫的女人,但是每年陛下都会选许多女子冲入后宫,又怎么会停止得了女子入宫的机会呢?
若是自己的身边有个称心如意又肯定不会倒戈相向的姐妹,那在皇宫里就如鱼得水了……
不过,项芸心底还是十分抵触这件事情。
她讪讪地笑了笑,柔声说道:“这话也不能跟臣妾说,臣妾已经是项家嫁出去的女儿了,不能替妹妹做主的。陛下若是果真有这个心思,还不如直接问一问纯儿去呢。”
本也是无心的话,没想到欧阳月竟然当真了。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暧昧不已地说道:“孤好像听到附近弥漫着一股酸味,想必是谁家的醋坛子被打翻了。”
“陛下……”项芸脸红心跳的垂下头,轻轻捶了捶欧阳月的胸膛,没好气地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