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在那男子的身旁又画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正紧张又担忧地站在男子的旁边,紧紧地看着他。女子焦灼的情绪溢于言表,在楚若的笔下粲然生辉,仿佛都活了一般。
分无涯紧皱着眉头,忍不住脱口而出:“这画中的男人是我吗?”
“嗯?”楚若愣愣地扭过头抬眸看向凤无涯,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身旁。
她淡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皇上。”
“这个山洞……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那个女子,没有任何印象。”凤无涯伸出手指着画中的女子,几乎是戳定地说道,“你是说,这个人是你?”
楚若也不立即承认,只是反问道:“皇上认为是谁呢?或者说,您认为是阿莲娜妹妹?”
凤无涯阴沉地目光移向楚若静默地脸庞,有些恼怒地说道:“大胆!你这是在嘲笑朕的判断能力吗?”
“没有,臣妾只是替皇上在回忆过去的事情。”楚若摇了摇头,对他失笑一声说道,“在皇上的印象中,应该是会有很多次在山洞中度过的。”
“不过,皇上难道就不想一想,为何总是像缺失什么东西似的?好比说……有没有感觉空荡荡地山洞中,少了这样一个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若把手指向那个女子,定定地看着凤无涯,继续说道:“这样一个女人应该是在皇上心底的最深处里,只是皇上暂时记不起了而已。”
“你什么意思?”凤无涯揶揄地说道,“该不会又想跟朕说,朕心里应该有你吧?楚若,这样的把戏你究竟要玩几次才会罢休?”
“如果真的可以罢休,臣妾希望皇上可以恢复所有记忆。”楚若温声笑道。
她转过头去看向龙案上已经批阅完的奏折,站起身来微微褔身说道,“皇上,既然您已经忙完了,是否可以摆驾凤仪宫了?”
凤无涯闻言,淡淡地说道:“自然可以。皇后处心积虑想要面对朕的窘态,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
“好,臣妾都已经准备好了。”楚若淡然浅笑,并不把凤无涯森冷的表情放在眼中。
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倒之身,现在根本就不怕凤无涯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
半个时辰后,凤仪宫内。楚若已经宽衣解带,换上舒适的中衣,从屏风内走出来。
却见凤无涯还坐在桌前看书,并没有就寝的意思。她走上前温声说道:“皇上,臣妾侍奉您来更衣吧。”
“不急。”凤无涯抬头向外面看了看天色,淡淡地说道。
他心里有些狐疑,今晚发作的时间怎么好像晚了一些?就算是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迎接发病的准备,但是那种疼到骨髓里去的头痛还是难以让凤无涯忍受。
他的性情之所以大变,就是被一次又一次地病痛折磨下来所致。
凤无涯心中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性情可能跟之前不同了,但他却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至少每次发病之后,他还好好地活着。
就在这时,小安子在外面请示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差人来问,皇上可是要到来仪宫稍作片刻?”
楚若闻言,不由得微微蹙眉。
阿莲娜倒是个不怕死的主儿,竟然敢面对凤无涯发病时的惨状?
她不动声色地走向褐色的大木柜前,打开后,从角落里取出一包金针来。关好柜子后,转过身又走了回去。
凤无涯睨向楚若,见她一副淡定的样子,抬了抬手说道:“不必了,让人带朕的话回去,贵妃早些安歇吧。”
“喳,奴才遵旨。”小安子恭声答完之后,便走向宫门口,向前来询问的明月如实说来。
明月轻咬着下唇,她并不觉得皇上今夜会过去,毕竟每逢初一和十五,那都是皇上必须要到皇后娘娘的寝殿中歇息的。这大晚上的让她来请示,明白着就是空走一回。足以想见,等回去之后贵妃娘娘又要大发雷霆了。
明月心中轻叹一声,快步转身离开了凤仪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到来仪宫后,明月把凤无涯吩咐下来的话一字不漏的向阿莲娜说了一遍。
果然,阿莲娜怒不可遏地一拍桌角,站起身来愤怒地说道:“楚若这个骚蹄子,准是又用什么方式羁绊了皇上的脚步,我越看她越不顺眼了!”
说完,她扭过头去看了看明月,对她没好气地骂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是,奴婢告退。”明月连忙低下头褔身答道,躬身退了出去。
阿莲娜眯起眼睛望向凤仪宫的方向。
楚若,你不是想要得到皇上的人吗?好,那我可以成全你!只是,恐怕第二日就再也见不到你的模样了!
她诡异地笑了笑,转身走向床榻,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一系列的计划。
这项,凤无涯低下头看着楚若放在桌上并且摊开的金针,讶异地挑眉说道:“一会儿你要给朕金针度穴?”
“是,臣妾想试一下。师父教给我们医术时曾经说过:针灸是可以深入人体各个穴道的治病好手,不管是任何疑难杂症,只要巧妙的运用,都可以迎刃而解。”
“对于拿手的病情可以毫不犹豫地下针去治愈,但对于并没有把握的病情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去试探从而找到解决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