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劫持(1 / 2)

死人经 冰临神下 2050 字 5天前

上官云将自己当成了诱饵,随着时间的推移,龙王越是迟迟不肯现身,他越确认自己会是目标。

他很好奇,甚至还有点兴奋,龙王到底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法。

入海坡后面的山谷曾经是一处矿区,多年以前即遭废弃,留下大大小小的矿洞,内部交错纵横,武宗恒将这里当作军营。

三千老兵与一千多名新兵已经汇合,上官云的住处就在外围的一座小矿洞里,这里发生过坍塌,与其它矿洞隔绝,稍微收拾一下,勉强可以住得稍微舒服一点。

后天就是决战的日子,龙王想要夺回军队,就必须在今明两天动手。

在上官云的标准里,没有所谓谎话与实话的区别,比如他说甲是叛徒,其实甲要到几天之后才能被收买,他认为这与实话有区别,反过来,当他告诉荷女自己身边有十五名西域以外的高手时,却没有提及数量众多的杀手正在赶来支援,这也不能算撒谎。

荷女逃走得太早了一点,还杀死了作为内奸的哈赤烈,上官云觉得有点遗憾,但只要她将必要的情报转告给龙王,代价就是可以接受的。

在上官云的设想中,龙王最可能的计划是这样的:他与荷女两个人,顶多再有一两名帮手,先去行刺武宗恒,然后观察夏氏二雄这样的高手到哪禀报情况,从而找出目标的位置,上官云只要一出矿洞,就会有人一剑刺来,表面上甚至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

陷阱的巧妙之处不在于底下的尖刺有多密集多锋利,全看最上面一层浮土是否真实可信。

上官云的十五名外地高手,死了一个夏老三,还剩十四位,这些天一直伪装成普通士兵,一半潜藏在武宗恒身边,一半分散在军营各处,上官云自己从不现身。

龙王会上钩,因为他没有选择,明知是陷阱,也要冒险一跃,上官云自认为了解龙王的性格,他绝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才创建的龙军。

离上官云不远,还有一处独立的矿洞,武宗恒住在里面,正不安地来回踱步。

一名卫后进来通报,“大人,那位名珍小姐……想见你。”

武宗恒不得不将名珍留在军队里,她的丫环韩萱与一名晓月堂弟子突然跑掉,他得扣下她当人质。

名珍倒是识得大体,没有哭叫,可是从早到晚愣愣的,目光有时会突然变得惊慌,好像遭父母抛弃的小孩,让武宗恒觉得自己过于残忍了。

“这么晚?”武宗恒皱起眉头,已经过二更了,实在不是孤男寡女见面的时候。

“是。”卫兵没有多说什么,这不关他的事,他巴不得深更半夜有女人约见自己。

名珍的住处已经尽可能收拾干净了,可墙壁上还是有冰凉的水珠缓缓往下滴落,山外已经是暮春,这里却还跟冬天一样冷。

为了避免士兵们说三道四,武宗恒要求三名晓月堂弟子全都留在名珍身边,此时,她们就站在墙边,面无表情,连眼珠都很少眨动,好像矿洞里埋葬的鬼魂。

跟这样三个女人住在一起,名珍小姐一定很不好受,武宗恒歉意更增,可说话时还是很平淡,他是一军将领,任何时候都不能怜香惜玉,“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名珍似乎刚哭过,脸颊虽然仔细擦拭过,眼睛还是有点肿,“武将军,求你告诉我一句实话。”

“什么?”武宗恒心中惴惴,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哈赤烈的死讯前天刚到,武宗恒要求几名知情者严守秘密,一半是怕部族士兵闻讯哗变,另一半却是担心名珍小姐承受不住打击,虽然两人的关系好像有点冷淡,可毕竟是未婚夫妻。

“哈赤烈……是不是遇难了?”果不其然,名珍已经听到传言。

武宗恒不习惯撒谎,也不想撒谎,沉吟一会,说:“是,哈大人死于奸细之手,小姐节哀顺便。”

“我以为……”名珍没能忍住,还是抽泣起来。

眼泪一旦溢出,就再也控制不住,名珍哭得如此伤心,身子摇摇欲坠,如果有丫环服侍,这时就会过来扶住她,可屋子里只有三名活死人般的晓月堂弟子,武宗恒心情激荡,做出与主将身份不符的行为,迈出一步,打算安慰伤心欲绝的佳人。

有人比他抢先一步,扶住的却不是名珍,而是他。

一名晓月堂弟子牢牢抓住他的左臂,同时将一柄匕首抵在他的后心上,小声说:“乱动就杀了你。”

武宗恒大吃一惊,看着对面的名珍,完全不明所以。

名珍的哭泣是真实情感,她自幼孤苦无依,在家族里备受排挤,好不容易有了一位出身、相貌都上等的未婚夫,偏又在成亲之前遇害。

她跑到床铺上,俯身痛哭,好像根本没看到武宗恒被劫持。

韩萱抓住武宗恒,可她还是更关心小姐一些,“韩芬,咱们换一下。”

另一名晓月堂弟子走过来,手里也握着匕首,不满地说:“你怎么总是暴露我。”

韩萱将武宗恒推给她,自己跑过去,将小姐抱在怀里,细声劝慰。

武宗恒越来越莫名其妙,有点恼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两个不是跑了吗?”

韩芬、韩萱与两名晓月堂弟子互换身份,混进军中才一个多时辰,晓月堂弟子平时很少露面,又喜欢藏在阴影里,只需稍加易容,就没人能分辨出来。

“老实点,你这个叛徒。”韩芬手上微一用力,武宗恒武功不高根本无力反抗。

“叛徒?你在说谁?”

“当然是你。”

武宗恒闻言反而冷静下来,“你肯定弄错了,我怎么会是叛徒?”

“呃,我怎么知道?反正你是叛徒,待会时间一到,你就叫两声,然后我再杀你。”

武宗恒第一次领教到晓月堂弟子的不可理喻,苦笑道:“杀我可以,总得给我一个明白吧?你凭什么说我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