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混战(二)(1 / 2)

两丈多高的野猪, 高高弓起了脊背, 脊背上那一丛丛棘刺,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撅蹄子, 刚猛霸道的箭光,如雨般扫射而出!

瞬间, 撩到一大片。

冲在最前面的一帮修士们,率先阵亡。

“我操!!”

【猪击杀了xxx】

【猪击杀了xxx】

【猪击杀了xxx】

随着第二波无差别扫射, 刘辛文抬手,哑声高呼:“趴下!快趴下!”

乔晚和方凌青赶紧就地一趴。

这野猪身上一丛丛的棘刺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像散落的流星,一根根直射过来, 锋锐无比,凡是跑得慢点儿的,无一例外都被戳死当场,全部阵亡。

一群三教精英,被只野猪打得屁滚尿流, 还真是种新奇的体验。

看见这喊话,某少年儒修默默泪流。

想他鹿门派的新秀,停舟功法的传人,执剑纵横整个儒门,北到北境, 南到南霍洲, 仗剑踏歌, 今天在这幻境里被一只野猪给拱死了!

“自从在下始入儒门, 就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qaq!”

在这一干惨烈的战况中,还是有个头铁的壮士不信邪,上前一步,英姿挺拔潇洒地抬手祭出一道儿飞剑,高喝:“去!“

飞剑发出一声爆响,疾若流星一把地朝着猪肚射去。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飞剑以大无畏的气势,发出一声爆响,直奔豪猪而去!

当啷——

“中了?”方凌青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

乔晚神情严肃:“没。”

一挨上猪肚,飞剑就断成两截落在了地上。

刚刚还豪情壮志的剑修,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自己的飞剑竟然会这么脆!

这……这是他好不容易在秘境里炼化出来的飞剑啊,他炼了整整两天啊!

这还是野猪吗?这是大光明殿养的金刚不坏神猪吧?

少年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神情之凄惨,就连齐非道也不禁微微动容,看着少年剑修紧随各位前辈的步伐,英勇地化为了天际最灿烂的一道流星。

眼看着各色法器招呼上去,基本没打出多少伤害,众人都有点儿崩溃了。

“不行!拿不下来!撤!”

沾云峰某领队嘶声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自家队友惊慌失措的叫声:“有偷袭!”

“太玄观的!是太玄观的!”

“撤不出去了!”

这已经第三天了,在场修士基本上都自发地按门派抱团,划归了阵营。

既然拿不下来这头山膏,众修士们心念一转,那就趁乱先偷一波人头再说!

于是,纷纷果断把炮火对准了对家。

冲!干死这帮梵心寺的秃驴/太玄观、朝天岭的妖道/崇德古苑、善道书院的酸儒!就算自己拿不到这800分,也绝对不让对家拿到!

转眼之间,烟云雾气翻滚,五色剑芒上下上下飞腾交织,塑料同盟情意瞬间破碎一地。

这场推boss之争,硬生生演变成了一场不分你我的大混战。

*

不远处之外。

雾气中,两男一女相携而行。

男修背负巨剑,气度沉稳,女修气质清冽飘渺。

听到耳畔传来的隐约惨叫声,孟沧浪脚步一缓,脸上微露惊愕,“那里发生何事?”

“山膏。”白珊湖波澜不惊,“离幻境关闭约有3刻钟的功夫,倘若有谁分数不够,定会去打这头灵兽的主意。”

不远处那边儿明显是为了这头灵兽打得不可开交。

这么说着,白珊湖脸色却十分疏离冷淡,明显对山膏没多大兴趣。

孟沧浪微微颌首,收回了目光,也没表露出要上去凑一脚的兴致。

不过和白珊湖这浑不在意的高冷气质不同,温文儒雅的沧浪剑孟沧浪想得更多,也更体贴。

从进入幻境一直到现在,他们俩和谢行止排名就一直高居榜首,还有三刻钟幻境就要关闭了,与其过去凑热闹,倒不如留给其他修士们一线刷分晋升的机会。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这么体贴的。

就比如他俩身边儿的那位傲骨青松般的男人。

“山膏”两个字跃上耳畔,谢行止脚步一停,嘴一抿,默不吭声地改换了个方向,架起剑光转身就走,翩翩袍袖下隐约露出个黑色的小册子,被风一吹,依稀能看见“山膏”,两个笔力遒劲,险峻挺拔的大字。

徒留孟沧浪微愣了半秒。

这好像是谢道友的诛邪录吧?

想到昨天谢行止单挑山膏不成负伤而归的消息。

孟沧浪缓缓地,露出个迟疑的表情。

谢道友这是在主诛邪录上记上了一只猪的名字?

大名鼎鼎的孤剑谢行止,在自己的记仇小本本上,一笔一划,认真严肃地记上了一只猪,这说出去谁会信啊!!

*

“你不是要偷吗?”方凌青目瞪口呆地问乔晚:“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偷?“

就目前这情况,连活着都是个问题,谁来告诉他,这怎么偷?!

刘辛文还算比较沉稳:“陆道友有办法?”

乔晚屏声静气:“有办法倒是有办法,就是这儿人太多,必须得先想办法把这只猪偷出来。”

就算这只山膏皮再厚,在场这么多修士一块儿去推,被推下来也都是早晚的事。

要想独占这800分的话,就必须去偷。

托之前在罗盘里锻体的福,乔晚粗略地比较了一下,论皮糙肉厚,她说不定不输这头猪,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一个t的重要性了!

她去扛山膏的伤害,方凌青齐非道他们趁乱输出。

方凌青一脸懵逼:“偷?”

乔晚:“拉到没人的地方,不然这么多人分这一个人头吗?”

这800分大家平均分,平摊到每个人身上就不剩多少了。

刘辛文做事一向果决,听了这话,迅速给出反应。

不能分,绝对不能分。

不过在把这猪偷出来之前,还有件事必须要问清楚了。

“要是把这山膏偷出来了,”齐非道沉声:“道友能保证拿得下来吗?”

“十成十我不能保证。”乔晚看了眼齐非道:“但是六七成总应该有的。“

齐非道抬眼。

目光短暂交汇。

没等齐非道开口,刘辛文一锤定音,“行,那就照陆道友所说的来。”

要当时候真打不过,转头就跑总能跑得脱吧?

制定了作战目标之后,众人合计了一会儿,商量了一下作战计划,率先推出了方凌青。

青年一身白衣,脑后束着的发带随风飘飘,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株新生的青松,就是一想到刚刚制定的作战计划,方凌青眼角略微抽搐。

这……能行吗?怎么看都很扯好吗?!

一转头,灌木丛里探出个乌黑的脑袋,少年盯着一头苍翠的绿叶,面瘫着一张脸,和胡子拉碴的齐非道儿一块儿,可耻地歪头卖萌,比了个姿势。

“加油。”

方凌青眼角抽搐得更厉害了,硬着头皮张嘴开始念诗。

身为崇德古苑“礼”字辈弟子,临场做一句诗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一次,方凌青口中的诗词意象主要是车驾凤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