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天上的时候我学法术就比同龄人慢很多,会的也比他们少,后来为了帮助父亲战胜蚩尤,我转道修炼魃术,以前的那些法术就更不能用了。”
她的一身血肉早就带上了旱魃的毒气,一旦与人类接触,对方绝对会死翘翘。
重明:“……”
“祝竜大人,重明大人。”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空净的声音,祝竜和重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重明将灵力凝聚成线,缠在了空净的腰上,手上一个用力将人拽了过来。
祝竜则将结界打开了一道口子,在空净进来后又关上。
“快,想办法救人。”空净被重明隔着老远一把拽了过来,脚沾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软,“嘶,好烫。”
脚心处传来一阵热度,他瞬间跳了起来,祝竜见他跟个猴子似的烫的上蹿下跳,嫌弃的挥出一道水流,浇灭了地面上残存的火气。
空净连忙露出一个笑脸,感激的道,“谢谢祝竜大人。”
“不用谢,以后好好提升速度。”就这么点路跑了这么长时间,太慢了。
空净被嫌弃了也不生气,乐呵呵的说,“一定一定。”
然后他看向了那些皮肤暗淡松弛干瘪消瘦的和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症状的人群,“他们?”
“哦,被鸣蛇吸食了血液和水分。”祝竜走到玛雅身边,掀开她的衣袖,指着胳膊下一处细小的黑影道,“你得想办法将这些鸣蛇给弄出来,不然这些人都得死。”
空净走了过来,视线落在那一条条细小的黑影上,表情沉重,“这是……鸣蛇?”
不是他不相信祝竜的话,实在是她说的鸣蛇和他了解的有很大的出入。
“嗯,旱魃说这是。”祝竜指了指结界外的青衣女子,“呶,她手里还提着两条活的。”
空净朝着青衣女子走了两步,随即停住了脚,白净的脸上顿时变得五彩纷呈,“您说她是……旱魃?”
是他理解的那个旱魃吗?
听到他叫她,旱魃抬起头朝他羞涩的笑了笑。
空净:“……”
“这些是鸣蛇的子嗣,身上的血脉纯度很低。”旱魃见他停住脚不再走过来,黑色的大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很快她又打起精神道,“这大漠中应该有一条纯种的鸣蛇,我之前就是听到了它的声音,才从休眠中醒过来的。”
鸣蛇,其状如蛇而四翼,其音如磬,见则其邑大旱。
以前她走过的地方会变得干旱,寸草不生,所以被人忌惮驱逐,因此她不得不选择了一个人烟荒芜的地方隐居起来。
然而就是她在隐居的时候,外面又发生了大旱,当时的人们请来了大巫占卜,说是有妖物祸乱,最后不知怎么的这锅就扣在了她的头上。
旱魃被那些嚷嚷着要为民除害的练气士从洞里挖了出来,跑了半个月才摆脱他们。
最后她一调查,才发现时一只鸣蛇惹的祸,便将那蛇宰了。
但她没想到这是一只母蛇,还是有无数爱慕者的母蛇。
知道是她杀了那条母蛇,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蛇找上门来寻仇,旱魃最后被它们弄的十分烦躁,干脆选了一个鸟不拉屎灵气稀薄的地方打了一个地洞,收敛气息将自己埋在了土下。
这才重新获得了清净。
但这也有一个弊端。
那就是没了灵气供给,她的身体会陷入休眠状态来维持生命。
旱魃本来就被人类惧怕,她又回不到天上,也没在人间交到什么朋友,几乎没怎么犹豫的便封印了自己的意识使自己陷入了沉睡。
这一睡就是几千年。
沧海桑田,陵谷沧桑,当初她沉睡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沙漠,更在几千年后迎来了一批丧心病狂野心勃勃的人类。
他们在这片沙漠底下建立了一个研究所,源源不断的人类被送了进来,然后抬了出去,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埋了下去。。
而那埋尸地,和旱魃的沉睡地相隔不到百米。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类尸骨被埋在周围,那尸骨上的怨气毒气和魔气也一点一点的将旱魃包围,慢慢侵入她的体内。
等到她听到鸣蛇的嘶叫触动了体内的封印从中醒过来的时候,身体里面已经充满了死气、怨气、毒气和魔气。
导致她神智一时失守,身体失去了控制,只能循着体内最新的一道执念行动起来。
——追击鸣蛇,不背锅!
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可不能再被这些混蛋给败坏了!
“他们之前说的那些人也不是我害死的。”旱魃咬了咬唇,委屈巴巴的道,“我那时刚醒过来神智不清没控制好气息外散导致水源干涸,大地干旱,牲畜死亡我认,对人造成了一定影响也有,但却不会让他们体内的水分连同血液一同消失变成干尸。”
即便是她,要将人变成这么彻底的干尸也得有直接的接触,吸食他们的血液才行。
而她,根本就没来得及碰触那些人。
“这个我们知道的。”早在看到那些细小的鸣蛇时重明就明白过来,他同情的看了旱魃一眼,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
这姑娘,也真够倒霉的。
空净觉得脑子有些晕,他将信息梳理了一下,“所以说有人将带着怨气毒气的尸体扔在了你的周围,你被那些不祥的气息污染,神智不清。后来又被鸣蛇惊醒,一路就追着到了这里。”
旱魃点了点头。
空净继续说,“途中因为你没有控制住气息,倒是水流干涸,绿植枯萎,气温升高,牲畜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