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
“别看着我,吃啊。”安氏温柔和蔼的催促,甚至拿了公筷主动给林悠夹菜吃。
林悠看着面前越堆越多的菜,现在说不吃的话,岂非承认自己胡说八道?
算了,不就是吃嘛,豁出去,多吃点又能怎么样?
做好这个决定,林悠便不再含糊,干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安氏单手撑着下巴,慈爱的看着林悠吃饭。
这画面要是被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还真就像慈爱的祖母盯着孙女吃饭的画面。
吃到后来,林悠肚儿圆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鹤园的。
林悠回到竹苑之后才发现,安氏居然就这样让她回来了,没有预想中的为难和责罚,也没有给林悠立规矩,更没罚她去祠堂抄佛经。
所以……这老太婆究竟想干什么?
林悠在竹苑一边遛弯消食一边在脑中猜测着安氏的意图,然而最终也没猜透。
猜不透就不猜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若心怀不轨,总有图穷匕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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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肚子坐到床上,林悠依旧觉得撑得慌。
小雅给她端来了一杯消食茶,林悠接过时说:
“你什么熬的?”
小雅指了指外面,说:“早上那个嬷嬷送来的,说是老夫人吩咐。”
林悠刚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就听到这茶是老夫人让吴嬷嬷送来的,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想着老夫人总不敢在府里直接下毒把她毒死吧,好歹她现在也是朝廷命官,若不明不白的死在国公府,韩家只怕有口难辩。
一番纠结思虑之后,林悠才缓缓将消食茶咽下。
“那嬷嬷还说什么了?”
小雅说:“就吩咐我们照顾好娘子,其他没了。”
林悠若有所思点点头,又喝了两口,才把茶杯递给小雅。
“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林悠说。
小雅转身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林悠说:
“对了,我差点忘记,郎君去考试前跟我说,等娘子回来转告你,床头柜子里有他给你的东西,让你记得看。”
林悠看了一眼床里侧的柜子:
“哦,我知道了。”
小雅退出房间,林悠起身去关门,回到床上把韩霁说的那个小柜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叠纸,最上面还有一张信笺。
林悠把东西拿出来,惊愕的发现那厚厚一叠居然都是银票!
面额千两的银票!
这么多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八十张吧。
韩霁这是……发达了?
林悠赶忙将银票上方的信笺展开,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是韩霁写给她看的银票来源,林悠看完之后才知道,这笔银票不是韩霁发达了,而是她发达了。
这是海平江把她之前寄放在他那里的画卖掉所赚的钱。
海平江送钱来汴京的时候,林悠正好困在宫里,韩霁便替林悠收了钱。
据说海平江还想要拿几幅林悠的画继续去卖,不过韩霁不确定林悠哪些画想卖,哪些画想留,便没同意,约定等林悠从宫里出来之后他再来问。
如今林悠这个名字在画坛声名鹊起,都知道这是位了不起的女画师,本朝第一位凭画技青云直上入得画院的人。
于是林悠的画一夜之间身价百倍,供不应求,韩霁还在信笺中告诉林悠,说舅舅尝到了倒卖画作的甜头,甚至起了想要专门做这行的心思。
看到这里,林悠咋舌不已。
她由衷的希望海平江别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蒙蔽双眼,他今后可是要做西宋第一巨贾的人!
跟他今后要挣的钱相比,林悠的画就算卖个百八十万两都是小钱。
林悠捧着厚厚的一叠银票,揉着肚子,直到深夜才睡着。
第二天起来有些晚,林悠问给她打来洗脸水的小雅:
“有没有谁来喊我去请安什么的?”
小雅把揩牙粉递给林悠,摇头说:“没有啊。娘子要去给谁请安?”
林悠纳闷刷牙,洗漱完吃完早饭,依旧没人来找她的茬儿,于是林悠就放心出府了。
她昨日与海氏布坊的人承诺要给他们一个交代,那便不能只是说说而已,不管怎样都一定要给出个章程才行。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海氏布坊一家的事,如果处理不好,那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海氏的商铺被顺义王府的人用卑鄙的手段挤掉,所以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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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说要写到中状元的,但白天搬了个家,收拾出一间书房,没能写到。明天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