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护食的狗儿,对着他们师父又狗腿又哈巴,对上他们就露出了獠牙!

等薛岩和牛敢玉离开了,季春来和郑驰乐对视。既然已经答应了薛岩和牛敢玉要认郑驰乐这个徒弟,有些东西就必须要弄清楚。

季春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认识吴弃疾吗?”

郑驰乐愕然。

季春来接着说:“或者应该这样问,你的医术是吴弃疾教你的吗?”

郑驰乐不知道季春来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据实以告:“我认识吴先生,不过是这次去省城才认识他的,这以前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人!”

季春来说:“那你的医术是谁教的?”

郑驰乐从背着的书包里面掏出两本笔记本,这是他从老家带出来的。“前世”遇到季春来以前他什么书都很感兴趣,医书也看了不少,所以他接收起季春来的教导才会特别轻松。后来季春来讶异地问起这件事,他就说起了当初老木匠让他看书背书、定期考校他的事。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打那以后季春来对他关爱更甚。

这次回老家郑驰乐才想起这件事,特意把自己当初用过的笔记本带了出来。

郑驰乐说:“以前有个老伯对我很好,他是个木匠,但是学问很高,拿起什么书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有段时间我对医术感兴趣,老伯也乐见其成,要是我默出一些典籍上面的内容。”

季春来拿过他递来的笔记本,翻看上面的内容。

郑驰乐那时候还小,字自然不会多漂亮,不过他写得非常工整,看上去很顺眼。

翻了几页季春来就知道郑驰乐没有说谎,确实有人那样教过他。不过这个人也可能是吴弃疾……

似乎是看出了季春来的猜疑,郑驰乐把笔记本往后翻了几页:“你看,上面是老伯写的批注,跟吴先生不一样的!”

季春来往他指的地方一看,愣住了。

他问道:“教你的那个老伯叫什么名字?”

郑驰乐说:“他没有说起过,村里人只知道他姓谭,所以大家都叫他老谭。”

季春来说:“这就不奇怪了。”

郑驰乐一愣:“什么?”

“没什么。”既然郑驰乐跟吴弃疾没关系,而且跟他的老友有那样的缘分,他也没必要再冷待郑驰乐。季春来说:“那个老谭现在怎么样了?”

郑驰乐顿住了,他意识到季春来“前世”对他的好极有可能和老木匠有关。看到季春来关切的神情,他慢吞吞地说:“他……去了,临去前他让人把他的骨灰洒进大江里……”

季春来一顿,叹息道:“果然是他的脾气。”

郑驰乐想要问季春来和老木匠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可见到季春来神色郁郁,他又压下了这个想法。

季春来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说道:“要不是你有薛岩和大牛这两个重情至极的朋友,我们师徒可能会因为这里面的误会地错过了。乐乐,我这段时间对你的态度伤了你的心吧?”

郑驰乐摇摇头:“师父一定有你的理由。”

郑驰乐表示理解,季春来却没有因此而将这件事揭过。

他的原则不允许他忽视自己的错误,因而他向郑驰乐解释起吴弃疾和自己的渊源:“我之所以赶你走是因为我以为是吴弃疾把你叫来的,如果我没有和他断绝师徒关系,这个吴弃疾其实算是你的师兄。”

第28章 愧疚

原来吴弃疾是季春来手把手带出来的,从小就跟在季春来身边,季春来非常喜欢这个机灵的徒弟,连师门传承都交给了吴弃疾。

然而随着吴弃疾逐渐成长,他的行事越来越急功近利,事事都以利益为先,后来还跟东瀛人搅和在一起。

功利的想法还可以慢慢纠正,掺和到东瀛人的事情里可就踩到季春来的底线了,季春来从此永不再见吴弃疾。

至于后来吴弃疾辗转各地自我经营、靠着一身医术成为受人瞩目的医学界新星,季春来也都不再关心。

郑驰乐听完后就想起吴氏诊所开张那天出现的那个年轻的东瀛人。

吴弃疾跟对方有着那样的亲缘关系,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几天的相处让郑驰乐对吴弃疾的观感有了改变,他想了想,跟季春来说起了吴氏诊所开张时的排场。

季春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一向会钻营。”

郑驰乐一乐。

自家师父他是知道的,对谁都不会说重话,能用上“钻营”这种满含贬义的词可见他心里对吴弃疾的不满有多深,这大概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以前他有多喜欢吴弃疾这个“师兄”,现在就有多厌恶。

没想到自己居然是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郑驰乐不由心生警惕:他的表现没了同龄人应有的天真自然!有些想法和做法,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

郑驰乐不再提吴弃疾的事。

季春来也转了话题,他说:“我这儿不太方便,薛岩和大牛两个人每天跑来跑去也学不了什么。你的底子我考校过了,很扎实,开始这段时间就由你帮忙带他们入门吧。”

郑驰乐两眼一亮:“那我是他们的师兄了!”

这两眼放光的模样才真有点小孩儿模样!季春来脸上泛起了笑意,故意不让他如愿:“师兄就是师兄,不能改了。”

郑驰乐:“……”

没听说过要师弟带师兄入门的!

不过师徒间这种熟悉的相处方式让郑驰乐打心底高兴。

季春来有时候有点儿死板,常常死咬着原则不放,可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季春来是个非常宽容的人,如果他和师兄持有不同的看法他也不会生气,总是耐心地听完他们的意见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