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盐摇了摇头,白得得在男女感情上就是个还没开窍的孩子,所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而对夜有盐来说,如果告诉了白元一真相,她就会失去他的爱,而她宁愿失去他的人,也绝不愿意面对他不再爱她的事实。
这么复杂的心情白得得当然理解不了,不过她还是向夜有盐做出了保证,绝对不告诉白元一。
杜北生和南草都发了神魔誓,绝不泄露魔舟的存在。
南草站在船头问白得得,“那个,我们进来的地方是地底熔岩的上方,我们这一出去会不会就落到熔岩里去了?”
白得得道:“你当大神脑子被门挤了?出口肯定是安全的地方。”
“哦。”南草很自然地接受了白得得的答案,智商被碾压后,总是不自觉地盲从。
果不其然,白得得她们从魔舟出来的地方不再是那处悬崖,而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山谷。
“我们得快点儿走到集合点,只有从那里出去,才是咱们进来时的东荒域。”白得得道,“错过了就只能再等一年了,开启时空缝隙需要很大的能量。”
杜北生应了一声,却听南草在不停地清嗓子,这才想起还有件没解决的事儿来。
“师傅,你还记得玉怡吗?”杜北生问。
白得得点了点头,“嗯,有事儿师傅会扛着呢,你不要担心,孙钟他们想杀我们,还用这么低劣的招数,他不找我麻烦,我出去都得找他麻烦。”
“不是这个,师傅,其实玉怡应该没死。”杜北生道。
“怎么回事?”白得得来了兴趣。
原来南草一直都想夺舍,总待在豌豆里也不是办法,他毕竟是个人。只是这夺舍也不是随便就能做的事情,得彼此气场合适,否则容易有后遗症。而南草感知到他和玉怡算是比较契合的,就给杜北生密语传音出了主意。
玉怡的死,只是南草帮她制造的假死态,就等着他去夺舍了。
若是换了旁人,白得得还得犹豫一下,可是孙钟的人她就没什么同情心了,而且这件事还可以反过来用来收拾孙钟,他出去后肯定要说白得得她们杀了玉怡,如果玉怡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这主意反正不坏。
“可是你夺舍了玉怡,怎么能保证不露出马脚?”白得得问南草。
第37章
南草道:“这个就是关键, 我之所以选个女人,你以为我愿意啊, 不过她的身体对我很合适,我应该可以拿到她一半以上的记忆。”
白得得心知南草肯定没说什么实话,不知道是玉怡的身体真的适合他,还是他有什么特殊手段可以搜魂。
“但玉怡是道修, 你是魔修,你夺舍她之后,难道也要当道修?”白得得问。
南草道:“道修就道修呗, 以后遇到合适的魔修身体,我再夺舍就是了。老子这么大还没当过女人了,试一试也挺有意思的。”
这个理由说服了白得得, 其实如果有可能,她也是很想试试当男人的滋味的,人生在世啊,就这么一辈子, 当然是什么没试过的都想试试。
“好吧, 你这个法子想得不错,等孙钟看到玉怡的时候, 表情一定会很搞笑。”白得得想着想着就先笑了起来。
不过在白得得不知道的地方, 南草却在传音杜北生,“小子, 记着, 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
杜北生“嗯”了一声。
“只是明明夺舍是你的主意, 你怎么不肯告诉你师傅?”南草道。
杜北生并没回答南草,他其实只是不想在白得得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在她面前,他就想当个单纯的这个年纪的孩子。而如果白得得知道他心思那么重,他怕他师傅会嫌弃他。
南草也并不需要杜北生回答,只笑道:“小小年纪,心眼儿就这么多,你师傅这是得多眼瞎啊,才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走到半道,杜北生突然想起个问题来,“糟了,如果孙钟他们吧把玉怡带走了怎么办啊?”
南草“嘿”笑一声,“放心吧,以我做男人时的经验来看,谁没事儿吃饱了带着个尸体走啊?”孙钟对于玉怡又不是真爱,不过是玩意罢了,价值都未必能及得上一柄法器。
果不其然,白得得和杜北生在原地找到了玉怡的“肉体”,不过孙钟好歹还是给她挖了个坑埋了,坟上什么也没有,要不是南草在玉怡身上留了印迹,只怕谁也找不到她。
杜北生从坑里将玉怡挖了出来,她因为这些日子只是假死,所以面色依旧如常,不过是苍白了一点。
南草迫不及待地跳进了自己的“新身体”,杜北生给他护法,白得得坐在旁边继续发痴,时空法则她虽然摸到了门道,也看到了魔舟那样的实物,但还是有许多需要去思考的地方。
如此一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白得得三人走到集合点时,已经是最后一拨出去的人。
见到白得得出去时,于万山暗自松了口气,好歹是全须全尾地出来了,不过再看到玉怡时,则更是吃了一惊。
果不其然,孙钟他们出来后就告了白得得一状,残害同门,这罪名在宗门里的严重程度仅次于叛宗。
其实玉怡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卒子,空有一张俏脸,出身普通人家,天赋不高,资源匮乏,在她所在的七宝宗驱兽门里,大概连她师傅都不太能记得她。所以她费尽心思去讨好孙钟,成了他的玩物。这样的弟子自然叫人不耻。
所以大家没看到玉怡出来,居然一个问的人都没有,要不是申豹跳出来告状,谁都没注意到死了个玉怡。
但不管玉怡身份有多低微,但她好歹是七宝宗弟子,白得得师徒杀她就是不对。
其实玉怡的事只是孙钟和申豹准备的备用计划,谨慎起见而已,不过在他们心里,白得得和杜北生中了“衅兽粉”是必死无疑的,谁知道白得得不仅出来了,后面还跟着玉怡。
这会儿所有人齐刷刷地都看向了孙钟,唯有白得得震惊地看着容舍。
“玉怡。”孙钟喊道。
若是以前,玉怡肯定早就走过去了,但现在玉怡的皮囊里住的可是南草了。听见孙钟的喊声,玉怡有些慌乱地往白得得背后躲了躲,这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白得得什么话也不用说,大家基本就都能编出前后故事了。
“你怎么没死?”申豹下一刻也喊了出来。
“你们很希望我死吗?”玉怡委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