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梅是越扶舟的朋友,也是一个机关大宗师。.
这位女大师大约四五十岁,看上去像是小说里写的那种老姑婆。黑色的头发在脑后绑成了一个紧紧的发髻,一丝不乱,面颊瘦削,眼神极为严厉,看人的样子总像是准备教训你一样。
她一来,目光就放在了今生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严厉地问道:“就是这个小姑娘?”
今生胆怯地往后瑟缩了一下,她厉声道:“站住!遇到事情总是想后退,怎么保护自己,怎么成为一个机关师!”
今生一愣,立刻站直了。
越扶舟说:“对,这就是今生。”
他又对今生说:“这位是柳依梅大师,也是你未来的师父!快叫师父!”
今生有点紧张地看了柳依梅一眼,小声叫道:“……师父。”
柳依梅并没有否认,点点头,声音微和:“今天看你身体不好,就算了。以后说话再这么小声,就出去给我跑十圈!把身体练好一点!”
今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大声说:“是!”
柳依梅没有笑,把她支到一边跟越子倾一起玩,转头对越扶舟说:“老越,究竟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越扶舟说:“让小常来说吧,今生跟他最亲近,今生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
柳依梅好像这才看见常鸣一样,打量了他片刻,点头说:“行,你来说吧。”这语气,简直像是施舍一样。
常鸣却一点也没动怒。她外表虽然严格,但一来就二话不说,收下了今生,语气虽然严厉,但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了今生好,显然是一个好老师。
他把事情经过全部跟柳依梅讲了一遍,尤其重点提到大妈治伤出来之后跟他说的话。
柳依梅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再给她检查一下……可恶,范如峦竟然有这样一个儿子,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眉头又是一皱:“这老畜牲虽然可恶,但实力的确颇强。我赶紧把今生带走,你们也赶紧去倚古城吧。到了机关战争的准备点,看这老东西还敢做什么!”
越扶舟沉重地点头,柳依梅转眼看见常鸣的脸色,哼笑一声道:“小子,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范如峦什么人物,你好好了解一下。说句不好听的,我跟老越两个人联手,也不是他对手!你这小家伙,还是趁早想办法自保吧!”
常鸣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依梅喃喃道:“昨曰种种譬如昨曰死,今曰种种譬如今曰生……这倒是句好话。不错,今生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调教出一个好徒弟出来!”
她没再多逗留,转身就走,带着今生就走了。从头到尾,连把椅子也没坐,连杯茶也没有喝。
好干脆的女人!
今生临走时,依依不舍地看了常鸣几眼,但离开时,却完全没有回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定一样。
……
她们一走,越扶舟连忙说:“走走,我们也赶紧出发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拖住了姓范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走了的好!”
常鸣当然知道,范如峦是不可能追过来的——永远也不可能了,但他却没有说话。
连越扶舟也收拾不了的人物,他却趁夜出去干掉了,如果说出来的话,越扶舟会有什么样的想法,还很难说。
还不如让它变成一个疑案,就此结束算了。
而且,他们要在三天内到达倚古城,现在已经拖延了一点时间,还是早点出发更好。
越扶舟带着他们结帐离开旅馆,到了一处空地,放出了一架天翼。
这是一架八阶天翼,造型像一只天鹅一样,洁白美丽。
越子倾一见到这架天翼,就欢呼了起来,连忙跟常鸣炫耀说:“这架大白鹅可是我选的,漂亮吧!”
大白鹅……常鸣看着这只修长纤美的鸟状天翼,有点无语。
越子倾却忙着纠缠爷爷:“爷爷爷爷,一会儿让我来驾驶吧!”
还没有脱离险境,越扶舟的表情有点紧张,他拍了一下越子倾,皱眉道:“子倾不要闹!我们先赶紧离开再说!你要驾驶,总有机会的!”
越子倾的要求被拒绝,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气鼓鼓地上了天翼。
常鸣最清楚情况如何,他气定神闲地逗越子倾:“小子倾,你开过天翼吗?”
越子倾扁着嘴说:“我当然开过!妈妈说我技术可好了!比她还好!”
她抱着常鸣的脖子,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我跟你说,我爷爷才不行,他不懂辨认方向的!你看吧,一会儿他就得开错方向了,还得我们给他指点!”
越扶舟听得清清楚楚,表情一僵。片刻后,他转头问道:“小常,你会开天翼吧?”
常鸣笑着点头。越扶舟狠狠地瞪了孙女一眼,说:“那还是你来开吧!”
越子倾暴露了爷爷的秘密,悄悄地吐了吐舌头,笑了起来。一会儿功夫,又猴到爷爷身上腻着,哄得爷爷面露霁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