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多说无益,还是看五师弟曰后的表现罢!”程晓风摆手道,转身回了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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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离开梅府时,对门口的四个大汉颌首微笑,四个大汉怔了怔,慢慢点头,挤出一丝笑。
他们习惯了冷着脸,乍然微笑,跟哭差不多。
李慕禅顺便去了超然楼。
天色尚早,太阳在西山,超然楼却已经灯火辉煌,丝竹之声飘出,夹着柔婉曼妙的歌声。
他在超然楼前一站,迎客的一个小厮便往里跑。
很快,李健从超然楼里出来,穿着一身白色绸衫,通体无瑕,衬得秀气灵动,人才不俗。
他一出来,就远远的朝李慕禅道:“慕禅,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一块儿回去!”
李慕禅摆摆手,李健脚下奔走如飞,拐到超然楼后面,一会儿功夫出来,换了一身灰色长衫,比刚才朴素得多。
两人结伴而行,在夕阳的余晖中,出了金阳城。
走在山间小路,两人身上都披着霞衣,染成了红色,李慕禅说起了今天之事。
“真的,慕禅你也进了梅府?”李健大声道。
李慕禅笑了笑:“嗯,今天刚入府。”
“入了哪一院?”李健忙问。
“天枢院。”李慕禅笑道。
“啊——?!”李健大吃一惊,小眼睛睁得溜圆。
随即,他又点点头:“也难怪,你力大无穷,又聪明绝顶,进天枢院也不奇怪,不过,天枢院啊,你可真厉害!”
“可能我有一个好大哥吧。”李慕禅笑了笑。
李健忙摇头“你若去别的院,大哥管用,可天枢院啊,……大哥可管不着喽!”
他又道:“今天掌柜的跟我说,这个月底,我就去天玑院报道喽,这才是托大哥的福呐!”
他不等李慕禅说话,又道:“对啦,二姐回来了吧?”
“嗯,过了一晚上又走了,今晚可能回来。”李慕禅点头。
李健嘻嘻笑道:“那几个菜还对二姐的口味吧?”
“还行,松菇做得不错。”李慕禅笑了笑。
李健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二姐会喜欢!”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赶路,李慕禅脚下生风,李健又练了武功,脚力也甚健,两人速度飞快,一会儿功夫到了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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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笼罩在淡淡青烟中,炊烟袅袅,家家户户开始做饭了,李健没回自己的家,先跟着李慕禅去了他家。
两人进院的时候,太阳仍未落山,晚霞将小院映得通红,瑰丽灿烂,花圃中的花朵娇艳动人。
院中站着一个窈窕身影,肌肤莹白如玉,一袭月白僧袍,浑身不染一丝烟尘气息,如谪仙下凡,正是李玉蓉。
李玉蓉道:“三儿,这么早回来?”
又淡淡瞥一眼李健:“小健,在超然楼还好吧?”
“二……二姐。”李健顿时脸红耳赤,低头唤道,结结巴巴。
他虽然在超然楼中当侍者,见多了人,从前的羞涩早已不见,但在李玉蓉跟前,仍觉得紧张,话都说不全。
“嗯,”李玉蓉轻颌首,转头对李慕禅道:“三儿,师父说,你走这条路太可惜了!”
“多谢师太关心了。”李慕禅笑笑,大步往里走:“爹娘还有大嫂他们呢?”
李玉蓉一瞥李健,似笑非笑:“去小健家了,……好像来了新媳妇,去看新媳妇了。”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李健,媳妇来了,还不赶紧回去!”
李健挠挠头,脸红耳赤,不敢看李玉蓉:“我……我……”
李慕禅拍拍他肩膀:“好啦,你呀,就赶紧走吧,莫要硬撑了!”
“那……那好吧,二姐,我先走了!”李健狠狠瞪了李慕禅一眼,飞快对李玉蓉说道,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李慕禅呵呵笑个不停,李玉蓉蹙眉道:“傻笑什么?”
李慕禅笑着摇头:“也不知李健能不能安下心,有你这个大美人儿在前,他可不是挑花了眼!”
“净说胡话!……怎么样了,进了梅府?”李玉蓉白他一眼,问道。
“当然!”李慕禅点头,昂头挺胸:“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弟弟!”
“有你这个弟弟,我可倒了霉!”李玉蓉抿嘴轻笑,道:“今天师父唠叨了一天,一直说你太可惜了,若能一心修定,说不定能成佛的,……我可从没见过师父这般唠叨!”
“师太忒高看我了!”李慕禅忙摆手。
李玉蓉道:“师父说,她修炼多年,也刚达二禅之境罢了,有你这般修为的,咱们大衍朝屈指可数!”
“我嘛,是运气好。”李慕禅摇头。
他这话说得诚恳,心下也这般想,若非他经历了生死,明白生死之大奥秘,断不会生出这般定力。
天地之间,除生死无大事,佛法乃是研究生死奥妙之法,而人只有一条命,一死难回头,他机缘凑巧,才能死而复生,转世来此,确实侥幸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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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蓉道:“梅府七院,你分在哪个院?能每晚回来了?”
李慕禅笑道:“天枢院,统领答应了。”
“嗯,这就好,要不然,娘定要伤心的,……我当初去师父那里,娘可没这么舍不得!”李玉蓉笑着摇头。
她神情平淡,好像不知天枢院如何难进一般。
“你走了,不是还有我在嘛。”李慕禅笑道。
李玉蓉无奈道:“娘也真是偏心!……好啦,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嗯……,油酥蘑菇吧,大嫂炸得总差几分火候。”李慕禅道。
“好,就油酥蘑菇!”李玉蓉抿嘴轻笑:“大嫂嫁过来前,哪干过这个,她已经是聪明的了!”
说着话,她进了厨房,系上碎花围裙。
粉红碎花围裙,挡在月白僧袍上,有几分古怪,增了几分俏丽柔美,李慕禅笑了笑,进了屋子,上了灯,在温暖的灯光中研究天元吐纳术。
一边研究,一边依诀吐纳,只觉丹田温暖,浑身舒畅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