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我们进去看看好吗?”画倾城轻声问道。
苍无念点了点头,松开怀抱重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推开宫门,一路朝着记忆中的那个方向走去。
穿过正殿,一道长长的回廊出现在二人的眼前,此处像是个世外桃源,回廊的两边开满了艳红的洛神花,浓郁的花香迎面扑来,刺激的着二人内心深处久远的记忆。
有破碎的画面在画倾城的脑海之中闪烁:她看见了一个穿着淡紫色纱裙的女子悠然自得的坐在一张玉石桌边,手里端着一只茶盏,大约是在品尝香茗,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穿彩衣的女子正在弹奏一把瑶琴。
画面一闪而过,接着出现的还是这两个女子,只不过那个身穿彩衣的女子手里握着几根乌黑的发丝,然后素手一翻华光一闪,发丝成了一支奇异毫锥的笔头,那女子一边与紫衣女子说笑,一边在一张洁白的画纸上勾画着什么。
画面破碎,这一回那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换了一身极其朴素的装束,疲累的奔跑于山林之中,一贯清冷平静的面容之上竟是出现了一丝惊慌之色,放眼回望,她此时正被一只猛虎穷追不舍。
心中疑惑未解,画面又是一闪而过,这次女子又换回了她那一声淡紫色的纱裙,端坐于瑶琴之前,为一个看上去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抚琴奏乐。而在那个小男孩的眼中,她看见了他的不舍。
这几个画面来得唐突,来得莫名,却是没有一个与苍妄有关,这不禁让画倾城感到很是疑惑。她知道这几个画面之中都有自己的存在,可是那个身穿彩衣的女子是谁?那个听她奏乐的小男孩又是谁?还有,以她当年的法力,怎么会被一只老虎追得满山跑,甚至还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想起什么了?”耳边传来男子低沉却不失温柔的声音,画倾城却忽然觉得心口那个位置闷得慌,连带着脑子也跟着疼痛了起来。
看见女子忽然发白的面色,苍无念心头大惊,急急抱起她穿过回廊,来到了尽头的那间琉璃暖阁。
暖阁的门在苍无念的法力作用下缓缓打开,记忆中那淡紫色的纱幔飘进了苍无念的视线,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摆设,他和她心爱的女子还是当年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此处没那个会喊他们“阿念哥哥”和“翎儿姐姐”的小青龙。
“阿念,我的头好痛……”怀中的女子痛苦的低呼将苍无念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赶紧将女子抱到暖阁中的矮榻上,然后牵起她的双手,将自己的法力徐徐渡进她的体内。
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苍无念骇然的发现,女子的体内似乎有一股强大的阻力,无论他如何控制自己的法力,就是无法让它们融合到女子的身体里,自己的法力只是飞速的在她的经脉之中游走一圈,然后又被挡了回来。
女子的面色愈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也从她的额头上顺着鬓角发丝流了下来,之前才被苍无念施法烘干的衣物瞬间变得湿漉漉的一片。
“湮儿,湮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苍无念心中忽然极度的恐慌起来,这个女子现在一点法力都没有,自己的法力又无法灌输到她的体内,若是这时候有个好歹……
如果不是因为距离他们第一次云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日,他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觉魂而导致解蛊失败,生生害了她的性命。
男子担惊受怕的模样画倾城看得真切,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头疼得厉害,心口也堵得厉害,就好像此刻的自己是一个久病缠身的普通凡人,药石无灵只能无奈的接受病痛的折磨。
“阿念,我……我没事,就是……疼……你,你抱抱我……”画倾城扯着嘴角露出一丝艰难的笑意想要安慰他,却是不晓得自己此刻的模样看得苍无念的心都要碎了。
他二话不说坐在了矮榻边上,将一脸憔悴的女子轻轻扶起,让她的半个身子都倚靠在自己的怀中,而他的手则是放在她的太阳穴处,一直不断的替她轻轻揉按,就算法力无法灌入,他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让她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