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驹和纪安宁各自把工作收了尾,便买了机票准备往北边飞。

傅寒驹虽然不在傅家老宅住了,宅子却还是有人认真打理着,和他们离开前没什么区别。纪念和纪禹看到大大的花园,有点小好奇,但还是乖乖被纪安宁和傅寒驹牵着。进了主屋,纪禹好奇地问:“妈妈,你以前也住在这里吗?”

纪安宁一愣,点了点头,领着纪禹和纪念去看他曾经住过的房间。那是一楼靠近花园的房间,一打开窗就能看到花园,四季都能嗅到花香。

纪念和纪禹跑进去一看,马上注意到了那亮亮的窗子。纪禹高兴地说:“这房间好好!”

宋姨在一边笑。

最初纪安宁母亲给她安排这房间是想眼不看为干净,把纪安宁放到偏一点的地方。可纪安宁很喜欢这里,觉得阳光很好,花园很大很漂亮。

这两个孩子性格各不相同,骨子里却和纪安宁很像,眼睛那么亮,笑容那么纯粹,简简单单地就能开心起来。

过年期间傅寒驹带着纪安宁和两个孩子到各家拜访,以最直接的方式让所有人都知道纪安宁在他心里、在傅家的地位。

傅寒驹的态度决定了其他人对纪安宁母子三人的态度。每个人都绝口不提他们的过去与两个小孩的出生,只夸纪念和纪禹长得可爱、聪明又机灵。

一家人去拜完年,家里又迎来各方拜贺的人,一连几天过得比工作还累。这天晚上纪安宁早早睡下了,不是睡在以前的房子,而是睡在傅寒驹的房间里。

早上醒来时,明亮的阳光已经从窗外照进来。纪安宁睁开眼,转头看了看,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伸手一摸,上面有点凉,傅寒驹大约起床挺久。

纪安宁坐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脸颊,噺鮮让自己清醒点儿。她穿上拖鞋下了地,走到浴室洗脸刷牙,换上衣服走出房间。

一阵琴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纪安宁愣了一下,抬眼看去,走廊尽头可以看到棵高高的树,那树上堆着的雪都化光了,露出光裸的枝桠,上头缀有点点的嫩青,仿佛预兆着冬天将要过去,春天即将降临大地。

纪安宁呼吸了一口冬末清晨的空气,走向走廊尽头那间宽敞的琴室。

琴室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

干干净净,敞敞亮亮。

傅寒驹坐在钢琴前。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与从前不同的是,两个半大小孩好奇地趴在钢琴旁边盯着傅寒驹。

那个小男孩问:“您真的会弹吗?”

小女孩说:“笨,这还用问吗?听他弹一首不就知道了。”

傅寒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他抬起眼,看到了门边站着的纪安宁,双手便在琴键上悠然地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