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甘棠心里发闷,自己坐着发呆,不大愿意承认,殷受许是目前为止对她最好的那个,比甘源好,兴许还比甘阳甘玉好,毕竟甘阳甘玉虽是她哥哥兄长,但还是甘源的儿子,将来注定倒戈……

外头平七报有竹邑来的加急信件。

甘棠收了收心神,开口道,“进来说话。”

近来竹邑那边盯甘源盯得多,密信送来一份接着一份,甘棠拆了信筒看完,心里发凉。

说安国侯在阳山祭祀时窜出来一只纯白的九尾狐,实乃天赐祥瑞,路遇一婴孩儿,啼声嘹亮,聪敏异常。

九尾狐在这时候并不是什么妖精怪兽的象征,反倒是祥瑞和子孙昌盛的征兆,上古传说谁见了九尾狐谁便可以为王,甘源在这时候捧出这么一桩事来,不是为了谋逆造反,便是想再捧出一个圣巫女来。

否则要个婴孩做什么,尤其是女婴。

想闹腾便尽管闹腾。

殷受是被伤口疼醒的,醒来见甘棠看奏报看得面色冷凝,开口道,“莫要担心,甘源怎么闹都是徒劳,因为他在走一条倒退的路。”

甘棠见殷受醒了,搁了手里的奏报,问道,“你怎样,还好么?”

殷受一笑,“我好得很,就是很疼,棠梨你笑一笑,我沉迷美色,估计会好很多。”

九尾狐。

甘棠呵了一声,倒是有些想笑了,为甘源这十分戏剧性的操作,“要是精怪能成人,说不定真正的美色要来了。”

殷受能动的那只手拿过甘棠搁在一边的奏报,看了眼便兴趣缺缺的搁在了一边,“甘源这是放弃你打算重新栽培一个圣女了,可惜只是白费劲。”

甘棠暂时不想理会,伸手碰了碰旁边的药碗,见温度还差不多,不必重新端,便道,“醒了先把药喝了罢。”

殷受翻了个身,床榻中间给唐泽削了一块,正面躺着也没碰到多少伤口,殷受抬起手又放下,“手抬不起来。”

甘棠失笑,“还有一只手能用。”

“抬不起来。”殷受看着甘棠,眉目熠熠生辉,“棠梨你喂为夫罢。”

第70章 心满意足闭眼睛

甘棠笑了一声,端过碗自己喝了一口, 凑上前渡给他了, 喂过见殷受耳根泛红连吞咽都忘了,支起身体懒洋洋问, “怎么,不喜欢。”

殷受先前是没想过世间还有这等喂法, 药入口也尝不出苦味, 鼻息间只剩下亲近亲昵, 殷受没动,任由她就这么喂了一整碗, 见她要离开, 没手上的右手压着她的后颈就吻了起来, 见她只是稍稍往外挣了挣便开始回应他,一时间欣喜若狂, 越发压住她不放了。

甘棠唇舌发麻,待稍稍分开,连头都晕了起来, 甘棠稍稍定了定神, 手掌在他心口上碰了碰,笑道, “现在不疼了罢。”

殷受目光只落在她柔软清甜的唇上,声音因克制着的欲望显得低沉沙哑, “棠梨,你开始喜欢我了。”

他眼里皆是甜意和欣喜, 心里透过来的情绪明朗浓烈,甘棠唔了一声,看了眼他这张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脸,回道,“有点罢,毕竟你长得好。”让他放弃江山来陪她是不可能的,甘棠虽很想这么说,但心知无用,不提也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殷受现在给了她一颗真心,她想霸占这一颗真心,暂且收下也无妨。

殷受见妻子眼里有些淡淡的可惜克制,略一想便知她想什么,目光灼灼开口问,“棠梨,你是不是想让我放弃储君之位,给你做帝夫。”

帝夫这个词真是不错,甘棠不抱什么希望,却还是接话道,“你会么?你若肯,我必定与你相伴到老。”只希望渺茫,如同她也不可能放弃江山做他的王后一样。

殷受果然摇头,眉目飞扬,“不会,它日我比你厉害,娶你当王后。”

甘棠乐了一声,见他自喂药以后唇角得弧度就越拉越大,又裂到耳后根的架势,心里也觉得有些高兴,叹了口气道,“也罢,现在这样亦不错,我们还是各自为政罢,你当真来给我当王后,朝我要子嗣,我也不好办。”

这是防着他在子嗣上做手脚,只来日方长,他们都还年轻,眼下她肯好好对他,已经是今日的喜事一桩了。

殷受精神奕奕不想睡,但见甘棠面上有疲乏之色,便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往里面挪了挪,“上来睡罢。”

甘棠摇头,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我去榻上睡,你翻身也方便。”

殷受哪里肯,“无碍,上来罢。”两人分明也未如何,但今晚他就是十分高兴,精神奕奕的,身上伤口虽多,他却不觉得难忍受。

甘棠见他兴致勃勃,不由莞尔,便也由得他了,吹了灯,脱了鞋袜去了里侧,躺下来后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可旁边的殷受实在太聒噪了,心底都是方才的吻,大概是在上下翻跟头,人也不怎么规矩,一寸寸往里挪,直至两人的肩膀手臂挨得越来越近,乃至于完全贴在了一起,甘棠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无奈道,“别以为没光看不见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殷受无声乐了起来,“只是想离你近一点,你快睡罢,我不动了。”

他口里说着,手臂在被子里横了过来,搭在她腰上,握住了她里侧的右手,先是把她的手圈在掌心捏来捏去,乐道,“棠梨你的手好软。”

这滤镜厚的,上头都是使兵器使出来的茧子,甘棠唇角弯了弯,没理会她。

“指甲也很滑,粉嫩好看。”

光摸一摸就能摸出好不好看啦?

甘棠无语,睁开眼睛就见殷受一对俊目正精神奕奕的看着她,脑袋越凑越近,都贴来她脸侧了,“你快些睡罢,你这样动来动去,等会儿伤口裂开了,我也很困了。”

殷受唔了一声,“那棠梨你亲亲我,亲亲我我就睡了。”

这幼稚的。

甘棠心里想笑,倒也不吝啬,当真抬了抬脑袋,在他唇上吻了吻,“睡罢。”

殷受哈哈乐了起来,撑着手臂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眉间耳侧,只觉心尖甜得他如坠梦中,“棠梨,棠梨。”

这糖衣炮弹一茬接着一茬,两人十指相扣,甘棠亦有些耳根发热,见偌大的床榻外侧空了好大一块,她被他挤到了墙边,心中无奈,索性闭上了眼睛,“你别瞎激动,你受伤不轻,再激动今晚也非得要坐怀不乱不可,快睡罢。”

殷受倒还没想做什么不轨之事,不过是喜欢这么亲亲碰碰她罢了,听了她的话,便笑道,“放心罢,棠梨,我怎会乱来,这两个月以来,我还不够君子么”

甘棠往被褥里缩了缩,脖子也盖住了只露出个脑袋来,闭着眼睛懒洋洋回道,“那接下来一个月继续保持你坐怀不乱的君子之风。”

“哈……”殷受亲了亲她的耳垂,笑道,“其实有另外一种办法,可以鉴别我是不是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