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诸位,我来晚了。”苏会长微微一笑。
他在年初对战贪魔时受了重伤,右腿也因此骨折,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行动有些不便。可就算步履蹒跚,仍不显狼狈,气质温雅一如往昔。
应会长也笑了:“你们啊……”
他本想问一句“何必”,然而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
自己何必?
沈不归何必?
古往今来那些前仆后继英勇赴死的通灵者们又是何必?
只是降妖除魔的工作总有人要去做,而他们恰好有这个能力。
“魔焰的威力,寻常的通灵者们肯定不敌。能冲破重重阻碍杀入魔渊的,只有我们。”卫修再度开口,“我们与魔神之间总有一战,而如今血月的力量越来越强,进攻不如趁早。”
“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应会长撑着桌面从主座上站了起来,环视四周,一字一句地问:“如今人世兴亡就寄托在诸位身上了——谁愿与我共赴魔渊屠神?”
隐之结界内。
白泽将退魔弓与如意箭装好,背在了身后。
刚退出房门,却又走了回来,拿上了角落里的一坛酒。
那是陆非辞三百年前所酿的最后一坛百花酿,沈不归临走前信誓旦旦地说,要等回来后把它喝完……
“什么时候出发去魔渊?”
白泽回过头,巨大的白狐蹲在他身后,早已整装待发。
他扫了狐狸一眼:“伤好全了?”
九归的伤当然没有好全,白泽也不是看不出这一点,只是他平静冷淡的语气令这句微讽显得更像一句普通的询问。
狐狸也没再逞强,实话实说道:“没好全,不过不能再等下去了。”
它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目光似乎穿过了隐之结界,看到了遥远彼方的巨大阴霾。
“再等下去,我怕阿辞撑不住了。”
白泽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再说更多打击他的话,只是问:“你确定要去?”
“废话。”九归白了他一眼,“反倒是你,安安稳稳地在你的隐之结界里呆了这么久,真的要趟这浑水?”
白泽微微垂下了眼,面无表情道:“我答应了那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你答应他什么了?”狐狸的金眸紧紧地盯着白泽,八条尾巴不安地摆动起来,“你带这弓箭前去,到底要干什么?”
人魔两界的交界处,魔焰绵延千里,终日燃烧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