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话,苏梅撸着宽袖,目不斜视的直接便绕过马焱往书案处走去。
“我已然替你写过了。”伸手拉住苏梅的小手,马焱一把将人按在怀中,然后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下颚抵在苏梅的肩膀处道:“而且也已经让信差替你送出去了。”
感觉到马焱断断续续喷洒在自己脖颈处的温热吞吐,苏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下意识的便往一侧偏了偏头,白细小脸之上显出一抹难掩的羞赧涩意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娥娥妹妹?”轻咬住苏梅的指尖,马焱唇角笑意更甚。
“那,那姑且相信你好了。”转着一双湿漉水眸,苏梅声音细糯道:“我要吃早食了。”
“呵……”低笑一声,马焱放开自己箍在苏梅腰肢处的手,然后俯身在她绯红的凝白面容之上轻啄一口道:“去吧。”
一脱了马焱的手,苏梅立刻便汲着脚上的木屐坐到绣墩上头开始食起了早膳。
“我要食温奶,你给我去端盅过来。”捏着手里的玫瑰酥,苏梅仰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马焱,歪着小脑袋一副无辜的小模样道:“要烫烫的。”
“不是有杏仁茶?”缓步走到苏梅面前,马焱伸手点了点那蕴着奶香热气的杏仁茶道。
“我不欢喜吃这杏仁茶,你快些去。”伸手推了一把马焱,苏梅噘着小嘴催促道:“还要放玫瑰粉。”
听到苏梅那细软糯气的撒娇声,马焱双眸轻暗,片刻之后拢着宽袖出了屋子。
看着马焱那道彻底消失在小院门口的颀长身影,苏梅一把将手里的玫瑰酥往嘴里猛塞了进去,然后赶紧提着裙裾坐到了书案后头开始写信。
哼,鬼才信那厮说的话呢。
囫囵的写完一封信,苏梅将其细细封好,然后探头探脑的从房门口钻出半个小脑袋,在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之后,赶紧汲着脚上的木屐匆匆出了房门。
大院里头昨夜的残羹剩菜还未收拾,浓厚的酒气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脂粉香气弥散,一个个将士喝的烂醉如泥的横躺在地上,被渐渐升上来的日头照的浑身滚烫。
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一堆抱在一处的将士,苏梅捏着手里的信纸,随手拦住一个穿着官服的人道:“你这驿站里头有信差吗?”
被苏梅喊住的驿将定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梅,双眸圆睁,片刻之后才低缓开口道:“有,姑娘是要送信?”
“嗯,在哪处?”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苏梅扭头往一侧看了看。
“本官带姑娘去。”那驿将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苏梅,暗暗搓了搓手道:“就在那处。”
“哦。”苏梅点了点小脑袋,不疑有他的径直便跟着这驿将去了。
穿过幽长房廊,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四下看了看,片刻之后声音疑惑道:“这信差为何住在这处?”
“昨日里吃醉了酒,便随意住在了这处。”一边说着话,那驿将一边带着苏梅往一处偏僻地走去。
看着面前愈发安静了几分,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人烟的小后院,苏梅慢吞吞的停了自己的步子,然后突然拔腿就跑。
听到身后那木屐的动静,这驿将身子一凛,赶紧追在苏梅身后道:“站住!”
使出了吃奶劲的苏梅被那驿将一把拽住了头发,直接便摔倒在地,脚上的木屐滑落,露出一对被素白罗袜裹覆着的纤细小脚。
“再给我跑!”一把拽住苏梅的胳膊,那驿将使劲的将苏梅从地上拽起道:“真是百年难遇的好货色……”听到那靖江郡王不吝钱财,却尤爱美人,若是将这小美人献给那油盐不进的靖江郡王……
“大胆!你知道我的谁……唔唔……”苏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这驿将直接捂了嘴。
作为这一方的土财主,王富花了些银钱,捐了个驿将的名头好趁机攀附过路的权贵,平日里便是财色这两样东西接触的最多,而这女人尤其是少不了讨好别人的物件,但像苏梅这般姿色的,他从出生至今,倒还真是未见过这般艳绝的。
一边想着,这驿将一边忍不住的伸手抚了抚苏梅那张细滑小脸。
感觉到那触在自己脸上的黏腻触感,苏梅嫌恶的瞪了一眼那驿将,然后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别怕,呆会就会让你舒服的……”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这驿将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正欲拖着苏梅往一侧走去时,却是冷不丁的听到一声“哐当”重响。
“老头,酒呢?”一个身穿将士服的醉汉跌跌撞撞的举着手里的酒壶扑倒在驿将的身上,满嘴酒气的朝着他嘶喊道:“你这老头,说好的酒呢?老子都喝完了!”
被这将士压的浑身一痛,驿将赶紧开口安抚道:“将军莫急,将军莫急,这酒马上便来了。”
“唔……我去你妈的!”那将士涨红着一张醉脸,直接便挥拳将那驿将给按在地上猛揍了几拳,然后迷迷瞪瞪的抬头却是突然看到了那一旁跌撞着从地上起身的苏梅。
穿着藕荷色袖衫的女子身形纤细,肌肤凝白如玉,一头漆黑墨发缠绕在素紧的盈盈腰间,幽香阵阵,姿容艳绝。
“啊……”苏梅踩着脚上的罗袜,还未跑出几步,就感觉自己脚踝一紧,整个人又不由自主的被人给拽倒了。
“啊……放开,放开……”使劲的踢踹着那紧抓住自己脚踝的将士,苏梅声音尖利的急喊道。
吃醉了酒的将士看着面前苏梅那张恍若惑媚妖姬的面容,更加使劲的拽住了苏梅的脚踝。
素白罗袜被剥落,露出一只纤细玉足,苏梅使劲的踹着那将士的脸,却是被那人拉着脚猛拽了一把。
细薄罗裾轻漾,身子不受控制的被那将士拉着往身下按去,苏梅粗喘着气,用力的攥紧了自己宽袖之中的匕首,然后猛地一下就往那将士的脸上戳了上去。
“啊……”尖利的匕首削铁如泥,直接便将那将士的左眼戳破,灼热的血迹喷洒开来,浸了苏梅满身的袖衫。
看着那捂着自己的左眼躺在地上打滚的将士,苏梅用力的踢开自己被那将士箍在脚踝处的手,然后慢吞吞的撑着身子从地上起身。
一旁被那将士揍得满脸是血的驿将看到手持匕首,双眸微红的朝着自己走来的苏梅,整个人一惊,赶紧连滚带爬的往一旁跑去,但还未跑出几步,就被不知何时站在那处的颀长身影一脚踹倒在地。
用力的捻着那驿将的脸,马焱慢条斯理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朝着苏梅抬手道:“过来。”
捏着手里满是脏污血迹的匕首,苏梅哽咽着喉咙,慢吞吞的朝着马焱的方向走了过去。
握住苏梅那只颤抖的小手,马焱从宽袖之中掏出巾帕,一点一点的替她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声音暗沉道:“看,都弄脏了。”
伸手抱住马焱劲瘦的腰肢,苏梅红着一双眼,仰头看向面前的人道:“那是你的兵吗?”
“对,听说还是一员猛将。”单手将苏梅那纤细的身子抱进怀里,马焱踩着脚下面色涨紫的驿将,慢条斯理的将苏梅手里的匕首接了过来道:“明日里那平西王便会听到暗报消息说,我靖江郡王的军队连汉陵城的地界都没出,便在驿站里头醉死过去了。我甚至还因为一个女人杀死了自己账下的一员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