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垂眼望住伏在他怀中的颜珣,一双桃花眼中尽是灼灼桃花,这灼灼桃花霎时又化作瑰丽的雾气,层层叠叠地漫遍双目、浮上眼尾,微翘的眼尾猝然勾起一段惑人风情来。
下一瞬,萧月白的羽睫如蝶翼一般轻轻扇动,启唇笑道:“阿珣,那便劳烦你将我唇上的炸响铃的滋味舔干净可好?”
颜珣登时面颊生红,抱着萧月白腰身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他阖上眼,覆上萧月白的唇瓣,细细地舔舐着沾染在其上的肉气、葱香以及油星子。
萧月白左手搭在颜珣腰侧,右手不由地扯了下铺在软榻上头的软垫子。
颜珣终是将肉气、葱香以及油星子全数舔舐干净了,心里头如同吃了一大盘子炸响铃一般欢快,但萧月白的唇瓣又较那炸响铃好吃上许多。
“先生……”颜珣在萧月白怀中拱了拱,又抬起首来,欢快地笑道,“我好似吃了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先生当真是秀色可餐。”
萧月白揉了揉颜珣的额发,提议道:“那今日起,只我一人用山珍海味,阿珣你便待我用完之后,与我接吻,便当作已用过山珍海味了可好?”
颜珣喜欢与萧月白接吻,亦喜欢用山珍海味,若要他在萧月白与山珍海味之间择其一,他自然选萧月白,但要他从今往后,不再用山珍海味,却是为难了。
故而他皱了皱鼻子,又讨好地吻了下萧月白的唇角,方撒娇地道:“先生,先生,我喜欢先生,喜欢与先生接吻,也喜欢用山珍海味,只与先生接吻的话,我的肚子会饿的。”
“阿珣,你方才不是还说与我接吻,好似吃了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么?”萧月白莞尔一笑,不再欺负颜珣,松开颜珣站起身来,又道,“阿珣,我们虽已寻到师将军了,但未免让旁人知晓,我们与师将军已有联系,再者为了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我们这便出去寻师将军罢,勿要耽搁了。”
闻言,颜珣下了软榻,由萧月白将衣衫整理了一番,便随萧月白出了门去。
昨日,细碎的落雪转作了鹅毛大雪,今晨,大雪初霁,而今,外头的积雪已没到了小腿,行走艰难。
颜珣与萧月白自顾自地行走着,俩人相距约莫十寸,颜珣忽地以微凉的手指蹭了下萧月白的手背,压低声音道:“劳烦先生费心为我谋划。”
这句话是适才萧月白说罢一席话之时,挤到颜珣喉间的,但因颜珣被萧月白张阖不断的嫣红的唇瓣所惑,一时竟忘了干净,反是下意识地便覆上了那唇瓣。
萧月白目视前方,又暗暗地握了握颜珣的手指,才柔声道:“阿珣,你勿要忘了你曾承诺要在你坐上帝位之时应允我一件事。”
“甚么事?”颜珣的好奇心陡然而生,“先生现下可想好了么?”
当时,萧月白与颜珣尚在宫中,一日,俩人对弈之时,定下了赌注,倘若萧月白输了便要由他去御膳房偷一碟子椰汁千层糕与颜珣吃,而倘若颜珣输了,便要在坐上帝位之时,应允萧月白一件事,萧月白虽然赢了颜珣,却因过于纵容颜珣,待双足痊愈,仍是去御膳房偷了一碟子椰汁千层糕来。
萧月白轻点了下颜珣秀气的鼻尖,轻笑道:“我已想好了,只现下不告诉你。”
“好罢。”颜珣略生委屈地道,“不说便不说罢。”
萧月白又戳了下颜珣稍显圆润的面颊,哄道:“我待会儿买桂花板栗糕与你可好?”
“桂花板栗糕?”颜珣以黝黑的瞳仁水光盈盈地望住萧月白,又扯了下萧月白的衣袂,“我还要糖炒栗子。”
萧月白无奈地道:“阿珣,若是府内当真有一日银两吃紧了,定是被你花在吃食上的银两太多了。”
“糖炒栗子,糖炒栗子,先生给我买糖炒栗子。”颜珣指了指路边院子里头的一丛藏于皑皑白雪之中的腊梅花道,“先生给我买糖炒栗子,我就折一枝腊梅花赠予先生。”
颜珣说罢,径直去折了腊梅花,只这腊梅花堪堪折下,便有一只毛色乌黑发亮,体型壮硕的看门犬狂吠着冲了出来。
颜珣见状,拔腿便跑,这看门犬追着颜珣出了百余步,好容易才被主人唤了回来。
萧月白匆匆向主人致了歉,才疾步追上颜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