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了,全世界都太热了,空气就像一块铁烙在炙烤着她。
她勾着季言的脖子,意识杂芜朦胧,根本不知道怎么走到酒店去的。
直到进入房间,她被季言轻轻放到床上,她才反应过来。
草……终于到了。
顾知闲的风衣很大,一滑就脱下了。她躺在床上,头发披散开,眯着一双眼睛对着季言笑。
季言单脚撑在顾知闲的身侧,低头看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也记不清了。
没有人知道,他想这一刻,也想了很久很久。
顾知闲见他不动,不满地拽了拽他的手:“干什么停下啊。”
季言低笑,欺身压上。
“我想记住这一刻。”
顾知闲被他撩拨得神魂颠倒,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啊?”
季言也不继续废话。
他的唇从顾知闲的脸颊一路向下游走,从下巴、脖颈、锁骨……一直到大片乳白色前。
顾知闲不知道她的连衣裙什么时候被褪下了。
她的意识有些涣散,只能死死抱住季言,如同一个溺水的孤客,浑身都在发抖。
她都要快窒息了,只有季言冰冷的肌肤能让她好受一点。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意识回复一些清明。
“等等!”
季言停下,一挑眉:“嗯?”
她指了指风衣,“那个套别忘了!”
季言:“……”
他伸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那包跟着顾知闲天南地北跑了很久的避.孕.套。
他低笑:“原来你……”
蓄谋已久啊。
顾知闲一撇嘴:“废话。”
她只觉得身体里的火已经止不住,季言这样停下来,让她更加难受。双手一伸,又将他拉下来。
季言低头,在她的怀里吮吻。
大片快意袭来,顾知闲忍不住蜷起脚趾,浑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只有唇齿间漏出一声飘飘欲仙的软糯呻.吟。
“啊……”
她的背部微微弓起,锁骨凸出,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晕。
草,真他妈太爽了。
她的腿抬起,勾住季言的后腰,用力缠上他,让他的身体更靠近自己。
热,这里真他妈热。可是又舒服极了。
大腿根部火热烫人,顾知闲无意中睁眼,发现季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了上衣。
他的肌肉线条修长流畅,低头吻她,眼睛里藏着大海,汹涌着朝自己席卷而来。
他的眼睛好像马修·阿诺德笔下的多佛海滩。
那句诗是怎么说来着?
——这是海浪卷走卵石,然后转回头来,
——又把它们抛到高高的海滩之上。
她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愉悦沿着肌肤在全身游走,身体里藏着一团火,只凭着本能仰起脖子去亲吻眼前的人。
季言伸手一探,下面的花瓣已沾蜜。
他再也等不了了,将自己慢慢地、慢慢地送进顾知闲的身体里。
就这么倏地一刻——
顾知闲感到灵魂被刺穿的痛意。
但随后,她的身体里便只剩下、也只流淌着那首韵律极美的诗歌。
——涌起,停息,再重新涌起
——周而复始。缓慢,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