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结婚多年后,慕清也依然没在柳家受过什么气,因为慕清本身就不是个受气包,没惹到她头上她什么都好说,惹到她头上,她也会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三五次之后,柳父那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也知道这媳妇不是好欺负的,虽然还是喜欢管东管西,却不大敢管慕清。
主要是慕清也从来不听他的。
“唉,好好的日子不过,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我看小舅子迟早会后悔。”柳四姐夫说。
柳大姐夫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笑嘻嘻的挥手,低声说:“你随他去,日子是他过又不是你过,你管他那么多呢。”
“话不是这么说,谁都希望他们能好好的,你说弟妹多好的人,性格也好,对老丈人丈母娘也尊重。”想到柳四姐把自己爸妈骂的狗血淋头的泼辣劲,柳四姐夫摇摇头,不说话了。
“是挺可惜的,这嫁妆送回去了,事情定下就改变不了了,邻居们笑话都是小事。”柳二姐夫说:“主要是慕家这么好的亲事。”
柳五姐夫无声地指了指外面的老丈人和一群女人,挤了挤眼,摆摆手,表示别说话了,随她们闹去。
几个女婿对视一眼,靠在沙发上,都不说话了。
正在h市焦急等待结果的柳尚林看了眼办公室的挂钟,看时间差不多了,打电话回老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问出清清在哪儿了吗?”
柳家今天女婿都在,柳母做了一大桌子菜,男人们都在喝酒呢,女人们除了柳四姐,其他人都不上桌,喂孩子的喂孩子,端着碗坐沙发上吃饭聊天看电视的看电视。
柳尚林的电话是打给柳大姐夫的,柳大姐夫喝了些酒,两颊殷红,双目迷离,开了外音笑嘻嘻地说:“弟妹在h市,又不在老家,我们哪里能找到?不过嫁妆我们都给你退回去了。”
“嫁妆?”柳尚林愣了一下,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什么嫁妆?”
“弟妹的嫁妆啊,彩礼钱已经给你要回来了,嫁妆也给你送回去了!”柳大姐夫咧着嘴笑眯眯地说,因为喝醉了酒,双目迷离,看上去懒洋洋的。
柳尚林一下子傻了,暴跳如雷:“什么彩礼?谁让你们去要彩礼了?还有嫁妆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把嫁妆送回去的?我是让你们去问清清下落,谁让你们送嫁妆去了!”
他声音原本就响亮,此时更像是要将屋顶掀开一般,惊的办公室外面两个还在关灯收拾的员工吓了一跳,面面相觑,接着无声的打着手势,一起离开。
柳尚林崩溃地往后面扒了下头发,迅速冷静下来:“你们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去慕家打听清清下落了吗?”
“你话又没说清楚,你说弟妹跑了嘛,我们就以为弟妹拿着彩礼和五金,然后人跑了啊,人跑了我们当然要去慕家要彩礼啊,总不能人财两失你说是吧?”
“是你妈个头!”柳尚林简直气炸了。
如果他现在在柳大姐夫面前的话,估计他连手机都砸过去了,“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去要彩礼送嫁妆的?你们做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和我商量一下?”
饶是柳大姐夫好脾气,也被小舅子这一声骂,给骂变了色,当下脸也沉了下来,说:“叫我们去慕家的人是你,现在事情办了不满意的也是你,呶,你去跟老丈人说吧。”
他把电话扔桌上,满脸不高兴的别过头去不说话。
柳父硬着头皮上前,“喂?”
柳尚林的脾气是不分人的,开头就是暴跳如雷的嗓音:“谁让你们送嫁妆去的?啊?你们做事能不能有点脑子?”
柳父在慕家乃至儿女女婿们面前都很横,在儿子面前却气弱的很:“那、你也没跟我们说清楚啊,我们都以为……”
“以为以为!以为什么?你们不清楚不会问啊?我是不是让你们去问清清下落的?啊?谁让你们擅作主张了?”
柳尚林确实是让柳家人去问慕清下落的,只是两边关注的点不一样。
当时柳家人问了句:“那彩礼呢?她是不是也带走了?”
柳尚林当时没回答,而是说‘别管什么彩礼不彩礼了,先把清清找到要紧。’
他当时的想法是,让柳父他们带着被带走彩礼的盛怒,气势恢宏的到慕家去,这样一方气势如虹,另一方必然就势弱,加上柳家占据主动,慕爸爸慕妈妈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可能就因为愧疚或者理亏等因素,将慕清的下落说出来,以后柳家在与慕家交往时,也能占据优势,柳尚林自然也能从慕家的关系中取得更多的好处。
谁知道柳父柳姐姐他们的脑回路和他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她们的重点全部被卷走的十八万彩礼给占据了,哪里还管得了弟妹不弟妹?
在她们眼中,十八万彩礼比弟妹重要多了,毕竟弟妹随时都可能有,十八万彩礼却不是那么好挣的。
柳四姐接过电话:“我跟你说,这女儿离婚不好找,男人只要有钱,大把的小姑娘往你身上凑,你现在自己有了公司,等你再买了房买了车,你看着吧,到时候不用你自己去找,她自己就回来了。”
“我迟早要被你们逼死。”柳尚林气的在办公桌上狠狠踹了几脚:“你们是不是蠢?我是要那些嫁妆吗?我要的是慕家的人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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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等慕家的人都走了,慕妈妈带着家里的帮工在包厢收拾碗筷,慕爸爸坐在厨房边上类似小超市的房间里坐着,手里拿着手机,一遍一遍的拨打女儿的电话。
慕妈妈经过这里是凑过来问了一句:“在给清清打电话?”
“是啊。”慕爸爸神情寥落:“清清大概是到了京城了,电话也打不通,唉,她换了号码也不知道发个信息回来说一声。”
慕清还不知道慕爸爸已经帮她将后顾之忧解决了,此时她正在让京城的好友,给她寄个京城的号码过来。
这是她工作上的好友,她身边的亲人朋友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柳尚林自然也不可能,且她们之间的交流都是用笔名,很少会用真名,发了快递也不会有人知道。
白天搬家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劳累,晚上有点见红,慕清有些紧张,准备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检查之前她先去小区下面的药店买了两根验孕棒,晚上检测了一下是两道杠,怕不准,早上起来又检测了一下,确实是怀孕了。
早上去食堂吃完早餐,她就打车去了城西医院。
城西医院里南江大学不远,打车不过十几块钱的车费。
因为上一世这一胎怀的艰难,初期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她在确认怀孕之后,就是在城西医院做的检查,她对这个医院的主任医生有种莫名的信任。
或许是因为前一个专家医生说她可能胎心停止发育,而这个主任医生很淡定的说:“没事,我给你开点保胎药,你回家多卧床休息,别想太多。”
那淡定笃定的语气,也影响到了她,仿佛真的是再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主任医生挥挥手就能解决。
她挂的还是前世看的这位主任医生的专家号,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她坐在等候区,也不着急,一直到十点多了,才轮到她。
“怀孕了,昨天有点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