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倨瞬间一怔:“谁?”
女子轻轻道:“天齐宫,杨真。”
章倨倒吸一口气:“咱们该怎么办?为敌为友?”
“最好为友,”女子道,“为敌对咱们没好处,尤其他们那边还有一个沐十里。”
章倨惊讶:“你连他的实力深浅都能看出来?”
“不是,他这个人生下来就受福神眷顾,注定没病没灾,”女子道,“你若去算计他,搞不好倒霉的是你。”
章倨:“……”
此刻没病没灾的沐十里正在马车内睡得昏天暗地,钟离志和子桑瑜睡在他旁边,三人将座位完全霸占了。无冤便跑到了车外,亲热地和左侍天坐在一起,给他捏捏肩:“哥,咱啥时候吃早饭?”
左侍天看着他:“你还没吃饱?”
“没。”
左侍天笑道:“等停下再说。”
无冤于是满意欢喜地开始等,结果一直等到白湖城,不禁哀怨地看了看他。
先前他们离开时走的是槐溪方向,中途绕了半圈才到达仙山,而如今他们是从仙山直接回城,因此只花费了大半天的工夫。祁真美滋滋地睡了一觉,下车便不再困了,在莫惑的建议下抱着盒子找到了封晏。
封晏捏起闻了闻,舔了一点很快吐掉,说道:“闻着像,但不是。”
“……哦。”祁真等人望着他,表情略有点微妙。无冤没有忍住,满脸佩服:“这都知道,你以前吃过啊?”
众人:“……”
你能不能别问得这么直接!
封晏看他一眼,语气半点没变,继续道:“可能是某种草的籽被碾碎了。”
众人:“……”
到底吃没吃过!
封晏问:“从哪得来的?”
祁真没有瞒他,简单说了说经过。封晏略微挑眉,又仔细看了一下盒里的东西,结果还是不能弄清是什么,不过从他们的叙述推测,应该很珍贵。祁真也想弄清,干脆给了他一小包,让他拿去研究,然后便抱着盒子回到了小院。
“少主,”子桑瑜走过来,“我有点事想说。”
祁真嗯了声,带着他回房:“想说什么?”
“是关于在地宫走廊里见到的花纹,”子桑瑜迟疑道,“那好像是我家的标志。”
祁真顿时一惊:“你家不是那样的花纹么?我以前见过的。”
“嗯,对外是统一的,但我家每人都有一个特有的记号,为的是出了问题能找到是谁做的,”子桑瑜道,“每一代都不同,我在家里的书上见到过,设计地宫的机关师应该是我太爷爷那一辈的,就因为是子桑家的机关,我才能拆下来。”
祁真恍然大悟,以前的子桑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在机关造诣上名震江湖,皇宫要装机关室,找上他们也在情理之中,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仙山地宫和皇宫的会一样,因为根本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只不过那机关师毕竟是在给皇家干活,像这种性质的工作绝对是要保密的,因何又要再建一座地宫?不想活了么?难道只是为了藏盒子?
他思考一阵,拍拍子桑瑜的肩表示自己知道了,把人送出门后便坐着发呆,莫惑进门时就见他呆呆地望着盒子,上前抱着他:“怎么了?”
祁真把新听来的事告诉他,问道:“你以前说过子桑家的几位长老一夜被杀,好像就是毒怪干的,他们有什么仇?”
“听说是子桑家有毒怪想要的东西……”莫惑微微一顿,几乎和祁真同时看向盒子。短暂的沉默过后,祁真问:“就是这个?”
莫惑道:“也许。”
祁真双眼一亮:“能解疯……凤随心的毒么?”
“现在连它是什么都不清楚,说不好。”莫惑揉揉怀里的人,扳着他的下巴亲亲,接着只觉不过瘾,将人抱到了床上。
“咱们可以去槐溪,搞不好能找到线索……唔嗯……”祁真剩下的话被尽数吞去,很快被吻得晕晕乎乎,近乎本能地伸爪子抱住了对方。
莫惑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折腾萧安木,该问的又已经问完,便不打算再在白湖城待下去,几人于是休息一晚,转天一早开始向槐溪出发,一路走走停停,三天后便到了地方。
毒怪的住处早已破败不堪,祁真来回翻了两遍,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见着,最终只得不情愿地爬上马车,窝着不动。
莫惑见他不太高兴,忍着笑给他擦擦爪子,然后把人拉进怀里抱抱,拍拍背:“去沧澜宫拿逐月决?”
祁真闷声道:“嗯。”
莫惑安抚地亲他一口,吩咐人掉头去沧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