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元看她满脸认真,乐了:“哦?什么劫?”
“情劫,”姑娘道,“你生下来便带着桃花,喜欢你的人想必很多,但你看上的那个人的桃花比你多,连你也会栽进去。”
叶天元微微一怔,笑了笑:“多谢姑娘提醒,我记下了。”
他目送她离开,站了一会儿发现莫惑过来了,不由得看他一眼,还未开口就听这人问他为何来这里。他觉得新鲜,刚想反驳说你能来我为何就不能来,紧接着意识到这人恐怕另有深意,便老实道:“我听沧澜宫的人说我们尊主和邵宫主出城了,所以来等等。”
莫惑便清楚自己的猜测正确,那二人应该是去仙山了。
叶天元观察他的表情,试探问:“莫楼主可知我们尊主的去向?”
莫惑淡淡道:“仙山。”
叶天元心里一喜,道了声谢,这时余光一扫,见几个人匆匆出城,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姑娘,还一副很小心的样子,便清楚他们是起了歹念,于是准备去救一把,可还未等他追过去就见路边站着一个少年,身影和今晚与他在一起吃螃蟹的人很像,不禁停了停。
少年很快察觉到身后跟着人,身影一晃便闪到了他们面前,叶天元根本没见少年是如何出的手那几人便趴下了,不知死活。
叶天元:“……”
不会是下的药吧?
章倨没注意到叶天元,而是慢慢回到姑娘身边:“走吧,你今晚到底出来干什么?真是闲着无聊想为人算命?”
“不是,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大哥的命相好像变了?”姑娘轻声道,“这个是很奇怪的,就好像明明一盘棋下得好好的,忽然在某一天多出一个棋子,因此一切都得推翻重来。这个人与大哥的命数有关,我最近卜过很多次卦,觉得他应该在附近,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章倨立刻关心问:“找到了么?”
“没有,”姑娘将黄幡塞过去让他拎着,“可惜了。”
叶天元自然听不见他们的话,他见危机解除便回到了城门,发现莫惑已经回去,顿时诧异这人出来的目的,总不能是散心吧?难道是床上功夫不好被杨真赶出来了?
他将这诡异的想法压下,犹豫地溜达两圈,暗道万一尊主不希望别人打扰,他贸然过去肯定是找死,便决定继续等,一直等到四更结束才见到那两个人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立刻往回跑,窝在屋内等了等,装作上茅厕的样子出门,恰好遇上凤随心,惊讶道:“尊主你才回来?”
凤随心笑着嗯了一声。
叶天元关心道:“那尊主早些休息。”
凤随心又嗯了一声,懒洋洋地进了屋。
叶天元终于看见这张脸,顿时只觉今晚受伤的小心脏得到了安慰,美滋滋地也走了。右护法一向浅眠,将某人一系列的动作看尽眼里,嘴角抽搐了一下,懒得搭理他,继续睡。
天色很快亮了。
凤随心武功高强,只简单睡了一会儿便起了,慢悠悠进了莫惑的小院,见他正在屋里等着自己,便清楚这人猜出了他们的去向,不过……他左右看看:“你屋里的凳子呢?”
莫惑道:“……搬出去了。”
凤随心转了一圈:“那边有放柜子的痕迹,柜子呢?”
“……”莫惑淡淡道,“我看着不顺眼,让人扔了。”
“那茶杯为何只剩下两个?茶壶去哪了?”凤随心笑出声,“你和人打架了?”
“没有,”莫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拿到天毒经了?”
凤随心笑了笑:“哥,我哪怕不解毒也活不长。”
莫惑的心瞬间一沉:“上面没有记载?”
凤随心点点头,将天毒经拿出来递给他,看看他发冷的眸子,微微侧过头移开了视线,笑道:“这里我玩腻了,打算过两天去别处转转,长乐岛和世家的仇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算了,你不如多陪陪我嫂子,尽快把婚事办了,我也好喝杯喜酒。”
莫惑沉默一阵,嗯了声。
祁真睁眼时周围早已没人,他照例窝了片刻,这才慢吞吞爬下床,洗漱后去找莫惑一起吃饭,接着听说他还在房间里没出来,便进去了。
彼时卧室已经被风雨楼的人收拾了一遍,家具也一一摆好,与先前别无二致,祁真完全看不出问题,推开门便见他正在窗前看书。
莫惑听到动静抬头,对他伸出手:“过来。”
祁真于是乖乖上前,紧接着就被这人揉进了怀里,他感觉这个拥抱有些用力,忍不住扑腾了一下:“怎么了?昨晚你和我二哥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莫惑狠狠揉了他一把,在他额头亲了亲,这才放松力道。
祁真观察一眼:“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也能找人问。”
莫惑对上他漆黑的眸子,轻声道:“天毒经我拿到了,上面没有缠绵刻骨的记载。”
祁真顿时一怔:“那不是毒怪的毒么?”
莫惑便简单将江湖上的猜测说了说,祁真想了想,询问他毒怪的住处,毕竟研究毒-药需要一个过程,就算天毒经上没有,住处也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莫惑道:“江湖传闻他的住处有三个,我早就派人找过了。”
祁真道:“是哪三个?兴许有暗格呢?”
就算有,风雨楼的人也不会落下,莫惑望着他的眸子,并不打击他,抱着揉了揉,干脆将地图给他,免得他无聊:“走吧,吃饭。”
祁真应声,坐在二哥和莫惑中间吃了顿饭,然后便开始研究地图,无冤几人见状凑过来:“少主你在干什么?咱们是要走了么?”
“暂时不会,”祁真说着看见沐十里,灵机一动,对他招招手,“十里,你来看看这三个地方喜欢哪个。”
“好。”沐十里高兴地坐在了少主的身边。
莫惑在旁边听得无语,沐十里的运气虽好,但不会总那么邪乎的,他看着某个小东西发亮的眼神,终于没说什么,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