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
这小东西难道要跑?莫惑神色一沉,立刻追出去,接着便见他快步跑到手下身边将小金球塞给了对方,微微一怔,上前道:“戴着,我不会再抢了。”
祁真怀疑地盯着他:“真的?”
莫惑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并没用多少力气,语气也比平时缓和:“以后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不会抢了。”
祁真还是不信,非要这人发誓,待听他发完才放心,高兴地戴好,顿时踏实,虽然不清楚莫惑为何会改变主意,但心里却对这混蛋没那么不爽了。他下意识想说点什么,扫见莫惑正在看方才的纸条,没话找话道:“又是江湖上的事?”
“嗯。”
“有好玩的么?”
“有,”莫惑思索须臾,“比如前些天圣石山庄的庄主大婚,结果没过去两天他的新婚妻子就和一个女人跑了,还弄坏了他家的奇石。”
“哦,那他太倒霉……”祁真说着一顿,回头望向暗卫,“我怎么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暗卫张嘴无声地答了两个字:说书。
祁真抽抽嘴角,暗道歪打正着,倒让那说书的混蛋蒙对了一个。他无语地转过身,见莫惑一直在看着他们,再次没话找话:“还有别的么?那上面写的什么?”
莫惑递给他:“柳家堡被灭了。”
祁真:“=口=”
暗卫:“………………”
莫惑总觉得他们有点不对劲,问道:“怎么?”
“……不,没事。”祁真木然道。这实在太巧合,以至于如此大事面前,脑海首先闪过的不是震惊,而是“说书人难道是归隐于市、未卜先知仙师吗”的诡异念头。他快速找回状态,急忙问:“何时的事?柳公子呢?”
“两日前,”莫惑见他没看小条,干脆抽了出来,拉着他回书房,“他和孟涟几人是一起离开云纵山庄的,没与家人一道,所以还活着。”
“那他家人……”
“死了。”
祁真恍然想起当初柳公子还让他嘴下积德,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暗道下次见面不会被姓柳的捅了吧?他不由得问:“谁干的?”
“据说是个没名气的小帮派,但他们应该没实力屠尽柳家堡,具体如何还在查,”莫惑回去坐好,将水果推到他面前,“你很在意?”
“相识一场,能帮一把是一把,”祁真想起什么,问道,“你们风雨楼是中立门派,不会插手吧?”
“嗯,但你若想去看,我可以带你去,”莫惑扫他一眼,“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点头之交。”
莫惑嗯了声,没有再问。
祁真要来纸条细细看了一遍,发现已知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便扔到了一边,准备等等几天后的消息,默默喝了口茶,忍了忍,终于还是问道:“你为何会把小金球还给我?”
“反正放我这里也没用,而且我看你挺在乎它的,是你那心上人送的?”
祁真心里一惊,不清楚莫惑是知道了这东西是他的,还是在试探,尽量镇定道:“不,这不是我的,但我心上人曾经见过,他那时对我很凶,可看见小金球后就又对我好了,所以我才觉得它很重要。”
莫惑微微一震,反应半天:“你说什么?”
“我说他见过……”
莫惑不等他说完便倾身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气势很盛,紧紧盯着他:“你说他见过这东西?还对你很凶?”
祁真咽咽口水:“……怎么?”
“没骗我?”
“没有。”
莫惑近距离与他对视,一颗心慢慢沉下去:“你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你多大?”
祁真完全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张了张口:“……我忘了。”
“在哪你总记得吧?”
祁真犹豫一下,实话实说:“在我家,我家院子很大,我们就是在院子里见的,他突然出现……”他还未说完便见这人猛地放开他坐回去,观察一下,试探问,“怎么?”
莫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少年喜欢的不是他,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下意识就要把小金球拽回来,但紧接着又想到发过誓,便僵了僵。
祁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散发的冷气,慢吞吞挪了挪:“你怎了?”
莫惑抬头看过去,特别想抓着他问问为何说这么多让人误会的话,也想把他按在桌上告诉他哪都不许去,但当触及到少年无辜的双眼,他知道错的不是少年,而是他自己。
“出去。”他极缓慢地开口,这小东西再在他面前晃,他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祁真一怔,只觉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人用如此不善的语气和他说话。
“我再说一次,”莫惑冷冷道,“出去!”
凶什么凶?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嘛?祁真磨磨牙,只当他在抽风,起身就走了。
书房重新静下来,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直让人心烦,莫惑沉默地坐了半天,吩咐卫玄将花笑言叫来。
花舵主难得帮了楼主一把,觉得楼主以后会更加器重他,颠颠地便来了,谁知抬眼就对上楼主冷冰冰的视线,顿时一抖:“楼楼楼主,您叫我?”
莫惑静静盯着他,直到把他看得冒冷汗才缓缓道:“你给我去勾-搭叶天元。”
花舵主震惊了:“我我我去勾-搭他?我怎么勾-搭?”
“易容,至于易容成谁,不用我明说了吧?”
“……是是是。”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办法把他抓来,我有话问他。”莫惑冷冷道,他倒要看看那小东西要找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