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看陈广表情颇为郁闷,话锋又一转,“不过,告诉你一点点,也没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英雄所见略同啊姐姐!”
维内托吐槽:‘提督,你好像一只舔狗诶。’
陈广只当耳旁风。
高桥自然听不到维内托的吐槽,虽然陈广的彩虹屁水平很低劣,不过高桥仍然很受用的样子,乐滋滋笑着,给了陈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悠悠道:“你想过没有,魔染者的后代,算是人类,还是算魔染者?”
陈广笑嘻嘻的表情渐渐冰封,他拧着眉头想了好久,轻声问,“你们怎么看?”
“在旧时代,有一个【一滴血原则】,只要身上有一滴黑人的血,那么,就是贱种,就是异族。”
贱种两个字,高桥说得口气异常的重。
反而是异族,被她说得云淡风轻。
云淡风轻背后,是深海视人类如猪狗,下杀手从没有丝毫怜悯。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态度已经异常明确,绝对没有半分被误解的余地。
陈广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
他想到曾经浴血奋战的日日夜夜,汹涌魔潮之下,文明之火次第熄灭了,但他和他的战友们还在奋战。
拼将亿万头颅血,要把乾坤力挽回。
他们如此说。
而这,就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所保存下来的世界吗?
良久。
陈广道:“深海的使命是什么?”
“你明明猜到了,”高桥有些怅惘的挽了挽自己的鬓发,“不错,是清除。”
“但舰娘承认了新人类。”
“是吗?她们的选择便对吗?”
高桥笑了笑,摆摆手背身而立,“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一刻,她的姿态竟然显得有些寂寥。
...
陈广并没有多少时间伤春悲秋。
他还没来得及去接收自己的深海补给舰,便发现有不速之客找上了自己。
一只乌鸦送来了信笺。
【醉生梦死,这坛酒,我为你窖藏了许多年】
盯着纸条上短短一句话,陈广怔忡良久。
企业环住陈广的脖子,探头看过来,好奇道:“这是什么?”
“像是一个老朋友。”
乌鸦偏头看了看陈广,忽然无火而燃,三五秒便化作灰烬,吓得u47惊恐的捂住嘴。
这么灵异的一幕在眼前发声,海伦娜不由有些忧心的看了看山顶高桥的所在,“提督,这太不正常了,我觉得现在还是高桥的身边最安全。”
在这座超凡力量被压制的世界,可以说任何能引发超凡现象的存在,都不是凡俗人物。
陈广摇摇头,“如果是他的话,做到这个不算什么。”
他早有猜测,如果现在离他曾生活过的旧时代只差三千年,那么,有些老朋友,是有机会活到现在的。
真的是他?
陈广收起信笺,整了整腰间的剑,抬步便要走向山谷出口。
u47第一个撞了过来,这几天她已经很熟悉躲进陈广身体内部的流程。
出乎意料,这次陈广居然抬起手掌,把u47的脑袋按住,不让她靠近。
“诶诶,为什么?还是说这次我们要一起走着去吗?”
陈广衣衫在风中飘摇,他目光悠远,如望远山,“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
u47有些害怕,"为什么啊?u47不要和长官分开!"
“单刀赴会,才是美感。”
陈广没有说出来的是,这个人既是他的老朋友,又是生死仇敌。
拖家带口去赴着暌违三千年之约,总觉得弱了气势,输对方一头。
他的决心很坚定,哪怕俾斯麦严厉的瞪视,企业不依的撒娇,海伦娜苦口婆心的分析,都不能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