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蟑螂人一把攥住小包,螯牙张开咔咔怪笑一声,用前肢上的钩镰,小心翼翼戳破一点胶带,从里面沾出几粒屎黄色的结晶体。
结晶体气味像是氨味极重的尿素,企业离了一米远,都被熏得睁不开眼睛,好歹知道现在扮演的身份,没有露出一脸苦相来。
蟑螂人把镰足上几粒结晶送进嘴里,刷牙般往牙齿上里外抹了抹,却是脸上巨大两团密匝匝的复眼一阵抽搐、散乱,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爽!”
听到蟑螂人这一叫,几只小弟一下子围了上来,眼巴巴看着蟑螂人手里的小包。
一只嘴馋的蛇人按捺不住吐出鲜红的蛇信,往小包上舔舐过来,被蟑螂人一爪子打开,嘶叫一声用蜥蜴般的粗糙鳞足捂住蛇信,从三趾的趾缝间滴落几点恶臭的绿血,滴在坑坑洼洼的硬化地面上呲呲冒出腐蚀性的蓝烟。
企业觉得自己快被辣出眼泪来了,据说蛇类张开嘴巴的味道能熏死人,蛇嘴能不能熏死人不知道,眼前的蛇人倒是绝对可以。
蟑螂人握紧小包,敲敲车框,“老价钱?”
陈广点头。
蟑螂人回头看看自己满脸渴望的小弟们,犹豫一下比划一个手势,“再来四包,不,五包!”
陈广从座椅下又摸出五包,在手里抛了抛,以眼神示意。
“草!”蟑螂人骂了一声,目光危险的在企业和陈广身上转悠几圈,转头从小弟身上搜刮一圈,掏空几乎每一个钢镚子,凑成一布袋硬币塞进车窗,“就这么多!”
陈广接下钱袋,递了货出去,蟑螂人的小弟们欢呼一声,顿时领了一包去瓜分着舔食。
蟑螂人一对复眼却停在陈广两人身上,千百只昆虫复眼细微转动,看上去十分瘆人。
它镰足把住车窗,在企业单手托起的双筒霰弹枪枪口上敲了敲,“你们两个,‘白’得过了分啊?”
企业心里一紧,手指也下意识收紧。
这一切显然都落入蟑螂人的眼中。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企业脸上再是抹了许多油污、灰尘,天生丽质的底子还是能被瞧出。
但蟑螂人却没有在两人身份这个危险话题上追问,指指横在陈广膝头、几乎从车门抵到另一扇车门的四环大剑,声调带着奇异的欢快,“你的武器是剑?”
陈广黑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屈指弹得铮亮长剑呛啷一声清鸣,朝蟑螂人扬扬下巴,含糊着声音道:“你的剑,哪买的?”
蟑螂人顿时大摇其头,“我这也是杀人的剑,从一头天魔那里夺来的!”
陈广歪头,“你,杀天魔?”
蟑螂人盯着陈广手里剩下一个黄包,后者耸耸肩,扔给了它。
“差一点没杀掉,被人救走了,”蟑螂人喜滋滋收起黄包,随即往地上呸了一口,“他妈的,老子早知道那车里都不是好人!”
企业心里吐槽,您这一群奇形怪状乱七八糟的长相,当街买违禁品的做派,居然有脸说别人不是好人?
陈广指了指蟑螂人手里的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