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崽子的食量!”祁煊咕哝了一声。
等他也吃完后,秦明月主动将残渣碎屑收拾了一下,放进叶包里,搁在角落处。没水,什么也没有,梳洗是不用想的,她吸取了昨日的教训,将自己的裙摆从中间撕开,然后分开绑在两条腿上,又找了块儿布将头发包了起来。
一切不图好看,只图没有负累。
祁煊比她就利索多了,他早在外面的时候,就收拾妥当了。
两人准备好后,祁煊蹲下,秦明月怔了一下,也没有推拒就伏在他背上。
祁煊能很明显感觉到她不再如以往那般抗拒他,所以一早上心情都是极好的。他咧了下嘴,一只手反背着将她环紧,然后身手敏捷地用一只手就攀了上去。
到了地面,他也未将秦明月放下了,就这么背着她快速地消失在这片山林之中。
其实早在之前的时候,祁煊就探好了路,此时行走起来自然宛若神助。
秦明月是不认识路的,一路上只靠祁煊辨认方向,也不知他到底是根据什么判断方向的,反正一路就没见他停顿过。
越走荒凉,一路杳无人烟。又翻过了一座小山,一直走到快中午时候,才来到一处荒僻的小山村。
从外面望去,小山村的人家并不多,大约只有十几户的模样。
“咱们要不要进去?”见祁煊停下脚步,伏在他背上的秦明月问道。
“我去,你不去。”
祁煊寻了棵树,手脚利索地爬了上去,将秦明月放在树杈上,交代她藏好自己,才又下了树,一路往村子里行去。
过了一会儿,他从村子里出来,手里抱着一包东西。先将秦明月从树上接了下来,两人便去找了个背人的地处。
“这里太穷了,我就找了两身衣裳,和这些。”
一身深蓝色的男人衣裳,还有一身酱红色的女人衣裳,都是粗布的,上面补丁摞补丁。还有几个疑是玉米饼子的东西,黑黄的黑黄的,似乎贴饼子的时候,火候不小心过了,有些焦糊。
“你偷人家东西!”秦明月诧异道。
倒不是指责,而是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干。
“什么偷不偷的,我在那户人家的家里放了银子,咱们穿成这样,目标太明显了,必须得换一身。”
秦明月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不知道祁煊所谓的放银子,就是把银子随意地扔在人家鸡舍里,大抵这户人家一时半会是发现不了银子的。
倒不是祁煊故意戏耍人,而是谨慎为上。他所携带的并没有银角子,除了银票,就只有几锭金子。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给人家金子,那就是在给人家也是给自己招祸。谁知道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嘴能不能把上门,若是河督署那群人寻了过来,指不定走漏了风声。
“亏得我寻了好几家,可这衣裳还是太埋汰了。”祁煊一脸嫌弃道。
到底没有矫情,他当着秦明月面就把身上衣裳解了开,打算当场换上。
“你就不能找个背人的地方!”秦明月跺了一下脚,躲到一颗大树后面。
祁煊笑话她:“背什么人,这荒山野岭哪有人!”说着,他反应过来,“你是内人,不算外人,所以不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