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
池弥拉住了赵曼歌的手腕,可赵曼歌却下意识地挣扎,池弥手上一用力,便将她抵在了墙上。
“池先生,我觉得你的家人不是很欢迎我。”
池弥往后退了两步,赵曼歌顺利挣脱他的手,说道,“我想了想,我冒昧地跟着你来到你的家确实不太合适,我忘了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以后一定注意。毕竟……”
赵曼歌往外挪了两步,“我们才见过几次面。”
池弥眉心蹙成了一个“川”字,头微微歪着,凝视着赵曼歌想从她的眼神里探究点东西出来。昨天还特别兴奋地想见祝惜安,怎么这个时候又迫不及待地要走?
“抱歉。”赵曼歌又挪了几步,“我的经纪人在外面等我。”
*
步行出了乐尚苑,赵曼歌看到了停在外面的黑色奔驰suv。
钻进车里,后排的罗如丝看也没看她一眼,勾着笑说道:“你还是第一个这样使唤我的人。”
大半个小时前收到赵曼歌的短信,正在和新签的小鲜肉吃饭的罗如丝无奈地离开了饭桌,来这鬼地方接赵曼歌。
“事实证明,罗总是个非常仗义的朋友。”
赵曼歌这不走心的奉承只得到了罗如丝的冷笑,她瞄了一眼窗外,说道:“你和我们的天才球星不是才见过几面么,怎么就上人家家里吃饭了,还不承认绯闻。”
赵曼歌看着手臂上的一两颗红疹子,说道:“一会儿再给你解释,先带我去医院,快些。”
*
赵曼歌没想到时隔十一年第一次和祝惜安见面就被她这样□□裸地试探。
看着护士将针扎进自己的血管里,赵曼歌笑了出来。
有趣,看着祝惜安心虚的样子真是有趣。
但是赵曼歌的样子落在罗如丝眼里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赵名模,你会不会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坚果过敏?”
赵曼歌撇嘴,“知道,我从小就这样,后来再也不碰坚果了。”
罗如丝更百思不得其解了,她看着赵曼歌脖子上,手臂上,腿上长起来的红疹子,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吃?莫非你忘了自己是个模特?”
赵曼歌沉了沉气,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说道:“罗总,艾莉尔应该有嘱咐你不要过多干预我的私人生活吧?”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罗如丝的脾气,她冷哼一声,拎起包就走人。
病房里只剩赵曼歌一个人,她回想着今天在池家的场景,真是刺激。祝惜安竟然那么沉不住气,一上来就端了一盆坚果来试探她,如果她今天拒绝了那几颗坚果,那就没办法跟祝惜安好好玩儿下去了。
夜里,医院格外安静。罗如丝走的时候忘记关门,走廊上每个护士和病人脚步声都能清清楚楚地传到赵曼歌耳朵里,其中还有个小女孩断断续续的讲话声,听情形应该是在给自己男朋友打电话。透过门缝看出去,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子蹲在角落里,手背上针管还在,捂着嘴巴偷偷摸摸的。
没一会儿,应该是小女孩的家长找了出来,吓得小女孩一个哆嗦就把手机忍地上了。她的家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母女俩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母亲蹲下来捡起手机顺便把女孩拎回病房。
真好。
这是十几岁青春少女的珍贵时光,躲着父母悄悄谈恋爱,和闺蜜坐在操场上偷看喜欢的男生。赵曼歌闭眼,回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年华——以杀人犯身份在监狱里度过的八年时光。
*
夜半之时,池家偌大的别墅没有一丝响动。
池景辉依然在书房看着他的那些投资文件,而祝惜安抱着电话在卧室里来回踱步。
“确定不是她?”
电话那头是一个美国男人的声音:“亲爱的祝小姐,从mango出道那一年起您就聘请我们去调查她的背景,而我们得到的答案和她官方公布的一样,她确实是洛杉矶一所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所有资料都在档,没有一丝差错。至于谭天珊小姐,我们已经从各方面向您证实了她三年前便身亡。你这几年已经反复问过几次了,是在怀疑我们的业务能力吗?”
祝惜安无心再多说,挂了电话往卧室外走去。可是一开门却看见祝怜宜站在自己卧室门口。
“你在干什么!”
祝怜宜被自己姐姐突然而来的疾言厉色吓到了,她连退几步,说道:“客房里的睡衣都洗了,我想过来借一套你的睡衣。”
看祝怜宜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祝惜安放了心,但眉头也没松开,“你回你自己家去,池弥今晚去他妈那里了,不会回来了。”
“可是……”
“叫你回去就回去!你赖在这里池弥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祝怜宜不知道她姐姐今晚脾气为何那么大,自己又在池弥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也是一股火,于是扭头就走,留给自己姐姐一个气氛的背景。
祝惜安原地站着,深吸了几口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老公,你还不睡?”
池景辉头也不抬,整个人都快埋进文件堆里了,“明天要和王总吃饭,投资一家饮食连锁公司,我再看看资料。”
“看看看!你看资料看穿了也没见你赚几个钱回来!”祝惜安摔了门,走回卧室把门给反锁了,整个人仰躺在大床上,却是一夜未眠。
不安。
自从三年前赵曼歌在美国出道,祝惜安就开始觉得不安,如今她居然来了中国,还进了自己的家门,这绝不是巧合。世界上哪有那么像的人,赵曼歌和谭天珊简直就一模一样!
当年她离开美国的时候,谭天珊不过才十三岁,那时青春期的女孩子正发胖,脸上也肉肉的,腰腹上有隐隐赘肉,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相信赵曼歌和谭天珊没有丝毫关系。
不知不觉地,祝惜安双手都开始发抖,坐在床上狠狠抽了三支烟,又不甘心地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噢?您找迈克狱长?十分抱歉的告诉您,他三年前就辞职了。他的电话号码?再一次抱歉,迈克狱长辞职后就搬离了纽约,我们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