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也是真的像大公子所说的那样,确实借用身份,寄居在别人的家里。水氏也确实有专门的人,来保证整个保护她的计划正常运行。
虽然只是再次核实这些真相,并不是第一次知道,但汤豆心中还是感到震撼。
水氏这么长的岁月之中,一直在坚持做这件事?!
在距离封禅还有一天的时候,汤豆做了最后的努力,向徐娘子求助。但徐娘子只把她当成太过于不知轻重的小孩子,骗她:“等你养好了病,哪里都去得。不就是想去封禅吗?好了去也不迟。”大公子在她心中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便是汤豆再说,也只被视为想达成愿望的胡闹。
入了夜,席文文没有回到公良府,她和孔得意还有汤豆三个人,坐在院子里望月。
孔得意吃着东西,长吁短叹“怎么会这样呢?”大公子固然是没杀他,但他现在身中隐言颂文,如果再有别人知道他的孔得意,就会立刻暴体而亡,爆得一跟毛也不剩下。所以每天也过得心惊胆寒。再加上逃出无望,很是悲观。
原本之前,席文文还建议,告知徐娘子大公子囚禁同门师兄弟的事,来打破僵局,可大公子比她们想得周全得多。现在是不用想了的。
如今怎么看事情都已经没有转机。
个个兴致不高。愁云惨淡。
好不容易深夜快睡着,但没一会儿,就被惊醒来。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开始有人大声喝止:“是什么人?”
可很快,这声音就没了。只是有人来去走动。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并且院外灯光四起,超得和白夜一样
不多时便有人来敲门,汤豆侧耳听,是有些耳熟的声音。
立刻将席文文推醒,叫她赶快把衣裳穿上,高声问:“是什么人?”
外头人说:“奴是娘娘座下内官。有急事来请五姑娘入宫去。”
汤豆看看时间,按现代的算法,已经是凌晨二三点了。
这个时候叫她入宫?
但心里立刻狂喜。可以离开了。
席文文穿好了衣裳过去,人家已经不知道怎么打开院门进来了。外面几排穿着胄甲的军士,身上黑色的铁甲泛着寒光。脸上带着可怖的金属面具。
“这是铁卫。是皇帝的人。”孔得意边圾着鞋子跑过来,在汤豆身边小声说。
见汤豆一脸警惕,内官到也还是和气的,只上前来,说:“是有大事。但姑娘别怕。于您是好事。现在徐娘子已经先一步入宫去了。我是与人分头出来接五姑娘的。”
席文文还要问。
汤豆拦住她,对内官说:“请大人引路。”还问什么,能离开这里是最好的。有什么走了再说。
内官见她顺从,立刻带着她往外去。
汤豆在前面走,示意席文文跟紧些。一队人走出了院落便看到外面已经备着车,但这时候,大公子也匆匆地被人请了出来。
他脸色并不太好,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汤豆她们,虽然想要说什么,但忌于在场这么多军士又是娘娘懿旨,并没有多说。表情甚至也称得上镇定。
内官叫上他,大概是怕汤豆真的像大公子所说的那样重病不治,还请他在车子上施展颂言,大公子施完颂文之后,说必须要同车一路护送着汤豆才行。
汤豆立刻想反对,但内官却点头答应了。
汤豆上了车,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大公子,对方到并没有因为她的挑衅而怒火,只不动声色也上车来。
席文文看着他上来,如临大敌,一时也不敢乱说话。
汤豆坐定后车子便要启动。
但正要走,却听到身后吵闹,汤豆伸头看,是孔得意非要登上车来,可军士却拦住他不让。
他便叫嚷起来,不敢说自己是孔得意,只大叫:“我是五姑娘的贴身下仆!”
得意洋洋地上了车,一看到大公子端坐在车中,冷眼看着自己,立刻转身就要走。可是车子已经发动了。他只得低头垂眸地缩到角落坐下,恨不得自己能变得无限小。
大公子没有理会。闭目养神起来。但眉头微微皱着,大概现在一切的发展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对于汤豆一行人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力量范围还是感到有些不安。
但汤豆没有任何动作。
车子驾驶得飞快,车子里的气氛格外诡异。
席文文忍不住:“你就不怕阿豆告发你吗?”
大公子没有理她,只转眼看着汤豆说:“还不是怪我把你管得太严所以你大放厥词。你自去告发,我请罪便是。你看最后她们是信谁?”
说着表情似乎有些厌恶:“人有时候很聪明,可有时候,总爱把人想得太好。我不过数近一月的时间,就救了这么多人,谁见我都要称一仙师。当我是个大好人,你又有什么资本,来攀诬仙师呢?”
席文文气结。
但也无法反驳。
一个人,一但有大善人的光环,就很难被只言片语所伤。除非是所犯大奸大恶的滔天罪行,并且证据确凿得如铜墙铁壁,不然就别想了。可笑吗?就好像只要足够多的‘善行’,就能成为罪恶道路的通行证。
不过只安静 了一会儿席文文就忍不住了,小声问汤豆:“你说是什么事啊?”
汤豆小声说:“大概是皇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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