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你这孩子!何必如此见外?铮儿不惜得罪皇上,也要娶你,我的儿子我比谁都清楚,他若不是下了大决心,是不会如此做的。”英亲王妃拍着她的手道,“昨日我来忠勇侯府,本就想趁机与你说说知心话,奈何那个臭小子把你看得紧,没说成。今日我就把话儿说明白了。你既然与铮儿得了圣旨赐婚,就是我的准儿媳妇儿了。无论是三日,还是三年,都没大关系。你且宽心,铮儿虽然任性,但不是胡闹非为的孩子。你的身子骨不好没关系,慢慢治,总能治好的。”
谢芳华垂下头,得英亲王妃这样的母亲是秦铮几辈子修到的福分?
“秦怜呢?我听说她刚刚来了?”英亲王妃见谢芳华不说话,但是将话听得了耳里,笑着询问。
“她喜欢我后院的海棠,非要温酒煮海棠,贪杯喝醉了,在西厢暖阁里休息呢。”谢芳华道。
英亲王妃顿时笑开,“怜儿根本就不会喝酒,竟然跑这里来喝酒了?她可真是……”她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问道,“初一到初五都是宫里喜庆的大日子,她根本就不该出宫,今日却出宫了,但是连英亲王府也没回,却来这里找你,你可问了,她来找你什么事儿?”
谢芳华微微抬起头,轻声道,“说那日没仔细看我,今日来看看。”
“她是不是拿什么事情来为难你?你不好说?”英亲王妃看着谢芳华,“没事儿,你尽管说。她虽然没在我跟前长大,但她的性情我还是了解的。只为了仔细地看你,倒没必要撇下皇后出宫来找你了。”
谢芳华想着到底是英亲王妃,知子莫若母,知女莫过母。她的儿子女儿什么性情,她都心里透亮。她笑了笑,也不替秦怜隐瞒,诚实地道,“据说有人要我一副画像,她来再仔细地看看我,画出来。”
英亲王妃一怔,随即揣测了一番,又向窗外看了一眼,脸上闪过某种表情,须臾,转过头来,突然问,“是四皇子秦钰?”
谢芳华不得不佩服英亲王妃,点点头。
“胡闹!”英亲王妃顿时一拍桌子,桌子发出“啪”地一声响声,她眉头竖起。
谢芳华静静地坐在桌旁,既然英亲王妃知晓了这件事情,想看她该如何处理。
英亲王妃气怒片刻,忽然沉定下来,奇怪地问,“四皇子怎么会突然要你的画像?”顿了顿,她道,“就算他和铮儿自小不对付,但是你和铮儿有了婚约的消息才不过两日而已,还传不到漠北去。”
谢芳华扯了扯嘴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秦钰在漠北戍边待了有月余了,而漠北戍边看守的人是武卫将军,也就是你的舅舅。”英亲王妃正色地分析,“难道问题出在这里?还是铮儿在除夕夜之前时常往来忠勇侯府,被他留在京中的暗人透露出了消息?”
谢芳华不说话,秦钰虽然离开了去了漠北,但是他总要留一部分人在京中做暗桩。
“从小到大,都多少年了,这两个孩子真是不省心!怜儿也跟着搅合,乱作一团。”英亲王妃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揉额头,忽然道,“在自己的屋子里,怎么还戴着面纱,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