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远沉默了一会儿,对月含羞说,神情认真,现在战舰内所有人的性命都在昆汀的手中,他也不例外,他的精神力也出了问题。
“什么、什么任务?”月含羞虽然可以行走,但是它的枝叶达不到攻击的硬度,直白点说——它就是一颗可以走路的观赏植物。
“找到神王号,放它离开空间匙。”
“可是我、我怕我做不好……”
这也太为难月含羞了,夏思远知道,就凭月含羞很难做到,夏思远摸了摸月含羞的藤蔓枝干,低声说:“四天后会有一批科学家登陆战舰,我会上手术台。”
月含羞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抓住夏思远手指的藤蔓缩了缩,“你身体是不是还没好?你不能有事!不对,是不是那个坏蛋要对你做奇奇怪怪的实验?我、我会保护你!”
夏思远解释道,“他们要给我做记忆清除手术,让我忘记之前发生的一起。”
哥们儿不记得自己?
完全忘记自己?
那它和以前那一颗总在医院里无人问津,只有好奇的人偶尔玩弄它叶子的月含羞有什么区别?
月含羞好不容易遇上夏思远,可是这个时候听见夏思远口中的消息,它急得快哭了,为什么那些坏蛋要把哥们儿的记忆清除?
“我、我不要!你不要忘记我!”月含羞一颤,立即尖叫着说,它直接扒住夏思远的手臂,“你不要忘了我,我一定会找到神王大人!我一定可以!你放心!我、我现在就去!”
夏思远摸摸月含羞:“如果找不到,你就待在战舰里,我会让罗伦斯收留你,如果我失忆了,还要靠你告诉我发生的事情。”
月含羞:“我、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不对,我一定会找到神王大人!”
拍拍月含羞,夏思远抬手将月含羞放进他进来的地方,月含羞探头探脑恋恋不舍的看了夏思远一次又一次,终于顺着管道离开。
月含羞离开夏思远的房间东躲西藏三个小时,它的小脑瓜子都转不过来,探索舰说不大,但是这么多个门,每个门都关着,还有那么多人巡逻,装着神王大人的空间匙那么小,它要去什么地方找?
噔噔噔——
远处传来脚步声,月含羞偷偷将脚扎根在一颗花盆里面,伴随着脚步声停下,是两个路过的男人,其中一个正是把月含羞丢进垃圾桶的杰瑞士兵,月含羞浑身僵硬一动不动,一旁一颗在实验室内被瓜分的行走植物探头探脑地看了看月含羞,说:“哟,香饽饽你好啊!”
香饽饽这个名字来源于夏思远和艾丽斯因为月含羞在实验室内发生冲突,这些全程围观的行走植物给月含羞取了一个别名,被人丢到实验室的这几天,这些草没少叫它这个名字。
“我在假装是普通植物,你不要和我说话,万一暴露了!”月含羞嫌弃的瞥了对面的杜鹃花一眼。
杜鹃花好奇的看了月含羞一眼,然后紧接着说道:“你之前不是被人带走了吗?怎么现在在这里假装普通植物?”
月含羞:“……”
杜鹃花见月含羞不回答,突然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你被人丢了吧?就你这小身板,又不能打架,除了能走,和其他植物也没区别,除了实验室那帮人还有你那个主人,还会有谁脑子有毛病养你做战斗植物……”
月含羞伸出叶子拍了杜鹃花一下,然后扭头不理这颗唠叨的杜鹃花。
杜鹃花:“唉,虽然离开实验室了,不用每天被切下叶子被那些科学家做实验,但是这些大兵养植物真的很垃圾,我这几天喝的水超过我三个月的量,感觉可要被淹死了。”
月含羞错愕了一瞬间,只能疑惑地看着杜鹃花:“等等,你不想被他们养?”
“废话,我们可是行走植物!又不是普通植物必须人类给我们浇水,谁需要他们,我们自己就能养活自己,有太阳就行。”
听见杜鹃花的话,月含羞顿时恍然大悟,谁说它是一棵草,这些草大佬都不想被这些人养:“你说得对!”
杜鹃花被强行带走的那一刻,浑身都散发出哀怨的信息:唉,这些外国大兵们又要开始炫耀草了,一点也不想理他们,一群智障。果然,这些人都是土包子,没有见过行走植物,一定是太穷了,条件艰苦没关系,但是一定要有太阳和水。
而此时此刻,月含羞盯着杜鹃花被带走的身影——这些都是它的萌友啊!
回头看了一眼花盆里不能行走的植物,月含羞乖巧的伸手抱抱这颗植物,问道:“你好。”
“你好……”
月含羞首要任务——找到组织!
帝国之翼战舰——
“殿下,你应该睡一会儿。”
宇泽脱掉外套,随手解开衣领口的扣子,探索舰失联三天,他连闭上眼睛睡觉都做不到,思远的飞船失踪了,他双手抱住额头,将凌乱的头发向后,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颚。
瑞斯坐在他的对面,状态和对面的人相差不大,两个人都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上一次地球探索任务应崇失踪了十六年回归,这让瑞斯和宇泽都不由担心起来,他们到底遇上什么事情?
最后一个消息还是来自恩维的关于小远昏迷的报告,一直担心小远身体的瑞斯本就焦虑急切想要看见夏思远,可是没想到恩维的报告不过一会儿,整个探索舰就失联,发出讯号,根本不能接通对面的通讯,就连智能也失联了。
夏思远此时精神状态非常差,因为超空间核心的能量太强,和血管交错,周围的皮肤有了超空间核心的能量,破裂生长,剧烈的疼痛一直没有间断,不过检测仪一直就在夏思远的房间中,监测夏思远的身体状况。
罗伦斯拿着一只药剂,进入夏思远的房间,说:“这是止痛剂,我给你注射在腰部吧。”
任由罗伦斯给自己注射药剂,腰部瞬间麻木,疼痛感没有那么强烈,夏思远脸色虽然白,但是不至于像之前的惨白毫无血色。
冰冷的机械手触摸在没有知觉的腰部,罗伦斯说:“还好,你醒了。”
夏思远如果死了,连最后一个能够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罗伦斯想到这里,心底猛然一痛,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好好说过话了,自从成为机甲人类,每天都是无休止的实验伴随他的生活,他并不讨厌,但是久而久之还是会觉得寂寞,曾经约定一起变成机甲人类的人都因为受不了漫长的记忆而选择米分碎核心,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那种孤寂。
确定夏思远就是当初救下自己的特种兵,罗伦斯高兴得都要疯了。
本来作为异类的自己,突然发现人群中还有另一个异类。
还有什么比发现同类更让人高兴?
夏思远点点头,仔细看了一眼腰间的超空间核心,轻抚上去,冰冷如同玉石一样的质感,水润的光泽感,凹凸不平的边缘顺着肉嵌入。
暂时压下这些问题,夏思远看了一眼管道,不知道月含羞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