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当即大喜,翻了两页后,对他问,“你不是看过了吗?还要我看?”
“我是看过了,但是不妨碍你再看看。”顾轻衍端起茶喝了一口。
楚宸听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也有些不太对劲,便拿着手札,从头到尾,好好地瞅了一遍,再看完这一遍后,他的脸变了,“这……这……怎么可能……”
“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爷爷吧!”顾轻衍放下茶盏,“我也没想到,善亲王藏的可真够深的,你长这么大,竟然没带着你走歪路,那他是基于什么原因插手了太上皇的后宫?”
楚宸脸色有些白,“不能单凭这手札的……”
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善亲王这么多年的所做,怕是不止这一点儿。”顾轻衍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这本手札,关于善亲王的部分,隐晦的很,我建议你,回去找你爷爷,问个清楚明白。他既当年帮了淑贵妃,也帮过张宰辅,这中间,定然知晓什么。”
楚宸薄唇紧紧地抿着,手中的手札薄薄的一本,他却心下发颤。
顾轻衍伸手拍拍他,“我派人从太上皇那里取回来这个东西不是秘密,你要尽快回善亲王府。”
楚宸脸色一变,当即拿着那本手札,出了顾家,快马加鞭,回了善亲王府。
善亲王府很安静,楚宸连马都没下,一口气冲进了善亲王的院子。
善亲王正站在屋檐下,背手而立,似乎就在等着他,见楚宸打马冲进了他的院子,见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他慈爱的笑了笑,“宸儿,你回来的挺快啊。”
楚宸翻身下马,连脚步都挪不动了,眼睛一点点的发红,紧紧盯着善亲王,“爷爷,太上皇宫里的消息你知道的这么快,是不是有许多的事情瞒着我?”
他将手里的手札甩了甩,“这本手札,被良贵妃藏在太上皇的床底下的夹层里,里面有关于爷爷你的部分,你是否看看?”
善亲王摆手,不必看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全部。”楚宸咬牙。
“好。”善亲王很是痛快,他转过身,向屋里走去。
楚宸挪动脚步,好一会热才跟着他走进了屋。
坐下后,善亲王叹了一口气,“这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淑贵妃入宫的第二年,除夕宮筵,我不小心醉酒在宫中,醒来发现,躺在了淑贵妃的凤榻上……”
楚宸:“……”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爷爷上过淑贵妃的凤榻,他一下子觉得自己被雷劈了,木立当地,连害怕心慌恐惧心思纷乱等等都忘了。
这也太荒谬了!
皇叔爬上了皇侄妃子的凤榻?
他看着善亲王,实在难以想象,二十年前那一幕会是什么样,因为他想不出来。
善亲王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我自然不敢让陛下知道,那时你还没出生,你父母也刚大婚没多久,丢人是小,但若是被陛下知道,善亲王府的灭门之祸也就来了。淑贵妃自然也不敢,于是,我们合力,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了。”
“是淑贵妃算计的您?”楚宸问。
善亲王摇头,“她年纪轻轻的,眼睛又不瞎,就算是算计你父亲,也不该算计我。是她爹张延那个老东西,豁得出去拿女儿算计我。”
楚宸了然,“然后呢?张宰辅就威胁您帮他做事儿?”
“对。”善亲王点头,“我没胆去找陛下说他算计我,你知道陛下那个人,就算我被人算计,但是我实打实地睡了淑贵妃,陛下岂能饶得了我?也饶不了善亲王府。”
“于是,我只能投鼠忌器,被他利用。”善亲王道,“尤其是,不久后,淑贵妃就坏了身孕,我更是害怕。”
“所以呢?您这些年,都帮他做了什么?”楚宸不敢继续往下听了,但他查了这么久,查到了自家他爷爷身上,他不想听也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