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己做了什么,就不知反省吗?”皇后冷笑,“您是陛下,所以,不提自己对别人做了什么,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您就有理了?既然陛下不想见臣妾,不稀罕臣妾对您关心,那臣妾也不讨陛下的嫌了,陛下好生养着吧!不过陛下别忘了,您是大楚的皇帝,不是花似玉一个人的男人。”
皇后说完,转身出了帝寝殿。
“放肆!”皇帝气的直哆嗦,怒道,“来人,朕要废后!”
一众伺候的人等齐齐吓了一跳。
张公公“哎呦”了一声,立马劝说,“我的陛下,这话您可不能轻易说。”
皇帝正在气头上,冲口就道,“朕就说了,又如何?如此不贤的女人,对朕屡次出言不逊,朕不废了她,还让她占着皇后之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公公头疼,“陛下,您息怒,您可千万别冲动,这些年,皇后娘娘对您如何,老奴可是看在眼里的,您多想想皇后娘娘的好。”
皇帝根本想不起皇后的好,他只知道,他算计安华锦,也是为了楚砚,为了大楚,而楚砚,是皇后的亲儿子,她不知感激,反而对他口口声声质问出言不逊,她不向着他,反而向着安华锦,这姑侄两个,都一样可恨,不废了她,等什么?
皇帝怒道,“来人,拟旨,朕要废后!”
张公公跪在地上,“陛下,太医要您静养,您还是听太医的话吧!”顿了顿,他折中地说,“有什么事儿,您明日早朝再议。”
若是您还能上的了早朝的话。
二十年里,皇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没做过一样不合宫规之事,这个国母,可以说,无可挑剔。就连最爱挑刺的弹劾的朝臣,也没人弹劾皇后如何。
张公公觉得,若是皇帝明日在早朝上提出来,一定是一大片反对的声音。
皇帝闻言倒是不嚷嚷了,听从了张公公的建议,打定主意,明日早朝,就谈废后的事儿。
帝寝殿的消息,虽然被张公公瞒住了,但还是没瞒住刚刚踏出门口的皇后,皇后听的清楚,面上心里一起冷了下来,如六月的霜雪。
她站在帝寝殿屋檐下的台阶上,看着瓢泼的大雨,心里想着,这么多年,她就是做的太好了,今日就不应该冒雨来这一趟。
她把皇后这个位置坐的太好,反而落了个皇帝嚷出来要废后的下场。
皇后心里冷哼一声,她倒是看他到底能不能废了她。
皇帝打着小安儿谋害了皇嗣的口号,缉拿小安儿,朝臣们虽有微词,也劝谏,但没人死谏,毕竟,没抓到小安儿的人,不到生死定论的时候。朝臣也就任由了。
可是陛下若是因此废后,她就不信,朝臣们能坐的住。这么多年,她的声望和楚砚的势力,还有安家在南阳的百万兵马,以及清流一派的支持,可不是皇帝一人能做的了主的。
这么多年的帝位磨炼,没把陛下性子磨炼好,反而磨炼的自大了,谁给他的底气,帝王之位长久以来所有人的三跪九拜吗?
贺嬷嬷担忧地看了皇后一眼,小声喊,“娘娘。”
皇后拢了拢雨披,“回宫。”
贺嬷嬷点头,一行人护送皇后回了凤栖宫。
楚砚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在七皇子府,对着窗外的大雨,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敬王也很久就得到了消息,心中大喜,立马派人给良妃送信,良妃也大喜,前往帝寝殿去看望皇帝。
皇帝与良妃没有恩怨,待良妃倒是十分的宽厚,脸色难得地好了些,给良妃脸面,留良妃在帝寝殿伺候。
良妃也很会说话,投其所好,又不经意地提了敬王十分担心陛下,惹得皇帝对敬王又多了父子慈爱之心,对良妃道,“朝事儿上,让小八多上点儿心。”
良妃心中大喜,面上不敢露出喜色,连连点头,“为陛下分担,是他的责任,陛下只管吩咐他就是了。臣妾也会督促他上心的。”
皇帝点头,心里想着还是良妃懂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