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y,一会儿有个商务晚宴,你准备一下。”evan将法国商务部的请柬递给苏蔓,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说道:“你是第一个在谈判中不是用翻译本身、而是用年轻和气质来征服记者的。”
“司长,我可以不参加吗?”苏蔓接过请柬,快速的看了一眼后,一脸坚决的看着evan问道。
“怎么?担心会有人现场考你的翻译功底?”evan的眸光微闪,玩笑似的说道。
“司长,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晚会我没办法参加,我男朋友的父亲做一个很大的手术,我希望您能同意我今天晚上回英国。”苏蔓缓慢却坚决的说道。
“好,你这次没有因为私事影响工作,我应该表扬你。晚会不是工作,你可以不参与,替我问donan和他父亲好。”evan接过请柬,绅士的说道。
“谢谢司长。”苏蔓大喜,原本做好了力争的准备,没想到司长这么爽快就同意了:“司长放心,以后我一定努力工作,不给司长添麻烦,不让司长为难。这次翻译的问题,我在飞机上写反省材料,一到机场就发给您。”
苏蔓连声说道,兴奋之情谥于言表。
“去吧,记得通知唐宁去机场接你。”evan伸手拍了拍苏蔓的肩膀,亲自把她送回到房间。
evan在安排秘书帮苏蔓订了机票后,又亲自送她去机场。
“谢谢司长,我走了,再见再见。”苏蔓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安检区走去。
匆忙中带着急切的背影,轻快利落的步伐,带着她对恋人的思念,还有身为天之骄女任性与骄傲。
在商务部工作这么多年,evan也只遇到她这么一个例:以实习生的身份拒绝国际会议的翻译工作;明明翻译功底还欠缺火候,却在现场用张扬的气场博得喝彩;明明这次与他一起参加国际商务晚宴,是在专业之外最好的职业通道,她仍选择为爱情而离开。
听说她还因为任性而错过了联合国实习的机会。
现在的年轻人,他有些看不懂,在他初入商务部的当年,这些机会都是大家挤破脑袋要去抢的。
或许是她的成长太顺利了吧,不需要争取,就轻易的得到,所以她只在乎自己想在乎的,至于机会,于她来说或许并不重要。
见惯办公室你争我夺、明争暗抢的evan,突然很羡慕苏蔓这样的简单与任性,只希望……只希望她不会被现实所腐蚀,一直保持这样的明朗与率真。
*
“唐宁,我回来了。”苏蔓开心的扑进唐宁的怀里,紧紧的拥抱,似乎有些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苏蔓被自己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紧拥着唐宁久久不肯松手。
“怎么啦?学长批评你了?”唐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玩笑着问道。
“没有,就是想你了。”苏蔓趴在他的肩上低低的说道。
“真是任性。”唐宁笑着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往机场外面走去:“蔓蔓,工作的事情不像读书,你自己读好了就可以了。工作是要讲团队配合的。所以你一个人的行动,会影响团队整体的计划。”
“所以以后做事要多考虑团队,这次学长回来,也要谢谢他的体谅。”
“我……”苏蔓的脚步微顿,眼圈一红,瞬间低下头去掩饰着自己的委屈与难过--她真的不是那么任性的人。
她突然有种感觉,她离他已经好远好远,远到让她慌经张。
“不是批评你,只是我们都是成人了,要学会不给别的添麻烦。”唐宁侧头看她,心下不由得一软,伸手搂了搂她的腰,柔声说道。
“我……只是想你了,觉得伯父这么大手术我不在身边,我不是一个好的女朋友。”苏蔓低头着,强忍着委屈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不会了。我……会以工作为重。”
“蔓蔓……”唐宁听着她赌气的话,不禁叹息--对她放下工作千里奔袭来只为在他临走之前见一面,他自然也是感动的。
只是她是他的女友,他对她有责任,走上社会,他真的不希望她一直这样任性下去。
“我去看看伯父,然后还要回家写材料,说好下飞机就发给司长的,结果没写完。”苏蔓低声说着,手指抠着他的手心,慢慢往前走去。
“恩。”唐宁点了点,见她情绪不好,便也没再说什么。
*
唐宁与苏蔓回到医院的时候唐老已经睡着了。
苏蔓在病房陪着唐宁坐了会儿,情绪一直不好,却也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原本在机场说的是气话,唐宁却不留她,让她心里烦恼不已。
“蔓蔓,文件做完了吗?要回去的话就早点儿走,我可能不能送你,一会儿医生要过来取样。”唐宁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后,见苏蔓安静的坐在那儿,不禁一阵心软,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道:
“今天下午的话你若不爱听,以后我就不说了。我相信我的蔓蔓是最棒的,不用讨好谁,也能把工作做好。”
“唐宁,伯父是不是要在这里继续治疗?你要不要留在英国?”苏蔓拿着唐宁的手,翻来覆去的把玩,掩饰着自己心里的小委屈。
“蔓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唐宁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但仍保持着对苏蔓的温柔与耐心。
“知道了,就是问问麻。”苏蔓的眼底划过一缕失望,沉默半晌后轻声说道:“我今天不回去了,一会儿我到大厅去作报告,晚上过来陪你。”
“旁边的房间就行,我爸的听力不是很好,敲键盘的声音吵不到他。”唐宁笑笑说道。
“好啊。”苏蔓轻轻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对唐宁说道:“唐宁,明天你爹地醒了,我要做些什么,你要告诉我啊,我不懂中国的礼仪,不知道该怎么做。”
“傻瓜,什么也不用做,我爸看着你就高兴呢。”唐宁伸手揉了揉苏蔓的头发,转头看向病床上熟睡的父亲,眼低仍有淡淡的愁绪。
*
苏蔓在医院陪了唐宁与唐父一整天,说是陪,其实就是陪着唐父说说话,看着医生给他做复健的时候帮帮忙。
唐宁一直在忙出院复检和药物准备,除了午饭时回过病房外,一整天也不见人影。
苏蔓这时候才知道唐宁一个人在医院等唐父手术,不仅心里压力大,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一个人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心里不免内疚,自己做为女朋友,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不能陪在他身边。
只是有时候现实却是容不得她任性,第二天晚上商务部代表团回国,办公室要举办庆功宴,她是非去不可。
“你先等等,我一会儿送你回去,你这样子还要去做个全身spa才好,要不看起来太疲惫了。”唐宁在清理完出院药品后,对苏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