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一次从江州回来,母亲也曾同她提起,她的几位小爹爹已经开始显现了这种症状,其中那位年纪最大的,还在前两日不惜为此自尽。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让她心急如焚。
所以,她一急之下便忘了,忘了她早前和慕词说的,要他午时过来一同用膳。
特意带上一壶新酿的棠梨煎雪,慕词行至书房,盈着浅浅的笑意推开了门,“妻主,我来……”
然,他轻快的话语在看清里面的情形时生生一顿。
书桌边,赫连凛月双手背后抵着桌面,顾宛央欺身而上,伸指抬着他的下颌,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轻微的一个举动,就……
难怪,难怪门外的碧落在见他过来时表情微变,原来,原来……
“砰——”
那壶新酿的棠梨煎雪倏然间散落满地,飘着淡淡的清香,甘甜而醇厚。
他蓦然苍白的面容让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怔怔望着他,她起身便要退开。
谁知赫连凛月伸手在她腰际一勾,低着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魅惑道:“顾宛央,还想要药吗?”
只这一个问句,让顾宛央下意识地思忖了片刻,仅仅只是很短很短的一个片刻。
可有些误会产生的时候,需要的就是这么很短很短的一个片刻。
门口边,慕词垂了眸子,“对不起,打扰妻主了。”
他言罢转身,漠然地看了那散在一地的棠梨煎雪最后一眼,然后缓缓地,背着手合上了房门。
门外,他所有的情绪都敛去,神色淡漠,步履从容,依然是雍容端方的顾府少君,风华无双的第一公子。
一门之隔,顾宛央手下用了力,在赫连凛月白皙的脖颈间掐出一道青紫,“赫连凛月,我看错了你。”
言罢,手腕狠狠一甩,赫连凛月连同他身后的桌子一同往后撤了三尺。
赫连凛月涨红了双颊,他急促地喘着气,面上却带了笑,“凛月,就,是,故,意,的,呐……”
“你实话告诉我,究竟还有没有制好的药?”顾宛央背对着他,冷声问道。
借力靠着桌子,赫连凛月艰难地仰起脖子,唇角边勾起一抹柔媚的笑意,他看着她的背影,“这药方不好配,已经……没有了呐。”
顾宛央闻言举步离开,只留给他冷冷的一句话:“不送。”
————
方一走进未央院,阿初便迎上前来,“少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了要和大小姐一同用膳的吗?”
慕词没理他,径直进了屋,关门,落锁。
阿初抬手拍拍门,“少君,少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大小姐她又……”
他说着话语一顿,因为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个本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人——顾大小姐顾宛央。
微微后退一步,阿初躬身,“大小姐安。”